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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又一个疯子


车子飞快的行驶在公路上,在通过一道山路后,远处的山上终于露出了建筑的影子。一路畅通无阻的驶进一扇大门,之后又开了一段路程,最终停在了一座别墅前。

        白石黑瓦,整栋别墅在无数水晶灯的照耀下尽显气派。一行人走过门廊,精致华丽的客厅映入眼帘。秦艽扫了一眼周围的布局,透过远处的低窗看见了外面的泳池,里面并未装有池水。这就说明至少近几天,这栋别墅都没有人住过。

        “你们随便坐吧,我去打个电话”,展正清招呼了一声,便拿出手机走向远处,显然是因为不想秦艽和祁白芷听到。

        秦艽看着他冲最近的一扇门走去,眼神越发深邃。直觉告诉她,展正清对于这里的布局并不了解。或者说,恐怕他连别墅的主人在什么地方都不太清楚。

        这时,祁白芷忽然靠近秦艽,嘴角扬起一抹兴奋的笑:“我感受到了同类”。

        秦艽一听,立刻警惕起来,仔细观察着四周每一处的暗角。很快,强烈的危险感从四面八方涌来,一时间让秦艽不知自己最该提防什么方位。

        “小心!”,祁白芷猛地拉动她的手臂,将她拉至自己身后,同时用手抓住了从影子中伸出的爪子。爪子上又尖又长的指甲,让人看着就内心发寒。

        “抓住你了”,祁白芷咧起嘴角,手上红光覆盖全部爪子。之后用力一扯,爪子连着手臂从影子里被扯了出来,但诡异的是,被扯掉的手臂没有流出一滴鲜血,伤口处只有黑漆漆的空洞。

        就在俩人奇怪时,手臂竟化作影子从手里溜走,快速在地面上移动。于此同时,别墅的灯尽数熄灭,一声声诡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好厉害”,一个欢快的声音传来:“听说你的外号叫死神?巧了,我最喜欢弑神了”。伴随着话音,黑暗中的影子仿佛都有了生命般,一个个如同黑影触手涌向秦艽和祁白芷。

        镰刀浮现,祁白芷握着镰刀开始不断挥砍,和影子打做一团。这时听见打斗声的展正清也赶紧跑了出来,就见到这副兵戎相见的场面,连忙怒吼道:“伍野!你在干什么!”。

        声音慢悠悠传来:“自然在干我该干的事”。

        “你该干什么?这两位是上头要见的人,你疯了吗?”。

        声音不以为然:“她们杀了我,自然就能见到该见的人。如果杀不了,那就说明没资格去见”。

        还不等展正清在说话,祁白芷不开心了,后退几个身位,和那些黑暗中的影子拉开距离。一边唤出犼姬,一边道:“不过就是个只会躲在黑暗里的老鼠而已,猖狂什么”。

        随着话音,无数红光涌向犼姬手里的镰刀,随着满贯横向的红刃飞出,四周陷入短暂安静。下一秒,红光爆炸,整个黑色的夜空都被染成了红色,刺眼的光芒让秦艽和展正清不得不闭上眼睛。

        微风刮过,四周全部化作废墟,就连别墅外的花草树石也难逃一劫,只是这废墟罗列的如同倒塌的积木方块,每一块四周都光滑整齐,好似刀工精湛的师傅呕心沥血切出来的。

        展正清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之前轮船上的过招让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实力足以和祁白芷打个平手。然而见到这一幕后他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就在所有人都试图在废墟中找到那个声音的主人时。秦艽忽然觉得身后一凉,还来不及挪动脚下步子,脖子上突然出现的掌温让她僵直了身体。

        “好厉害啊,要是随便换个人,恐怕就要被切成肉块了。只可惜,这对我毫无用处”。

        挟持秦艽的是一个化着小丑妆的男人,他上身穿着一件有明显破洞的毛衣,身下是一条不合身的裤子、过于大号的马丁靴,整个形象看起来极其古怪。

        “伍野,我劝你不要动她”,展正清看见男人,冷着脸警告道。

        然而伍野不仅没被吓到,反而还嘲笑的大笑起来:“我杀了她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最多不过就是把我弄死,可我不怕死啊,你们还能拿出什么来威胁我?”。

        “死老鼠”,祁白芷攥紧拳头,死死盯着伍野握住脖子的那只手,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秦艽明白这个叫伍野的家伙不是在开玩笑,努力下压心中的恐惧,语气尽可能平稳道:“我不明白,大家无冤无仇,何必一定要闹到非生即死的地步,如果你只是不想我们加入,我们可以选择不加入”。

        “你是想要和我谈条件?”,伍野面部变得狰狞起来,仿佛被触碰到了禁区,握着秦艽的脖子向自己靠近,脸上浮现愤恨的笑容:“你这种人最该死了,总是喜欢给别人各种选择,最后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这样你就会很有成就感是不是?是不是!该死!该死!”。

        伍野手上的力气猛然加重,秦艽立刻明白伍野和祁白芷一样,并不在乎世间的各种利益纠葛,更多在乎的是某种执念。可她现在根本没有机会和时间去了解,甚至于连在次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她的双目因窒息开始充血。

        祁白芷看着秦艽即将被掐死的模样,记忆中深处曾经那股熟悉的无力感,缓缓涌上心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座地狱,又一个同伴要因为她的无能而死去。可就像伍野说的那样,他不怕死亡,他就是要一命换一命,那自己能怎么办呢?

        原来,自己还是像以前一样没用。

        秦艽因为缺氧,眼前逐渐开始模糊,耳边是伍野无情的嘲笑声,她已经无法在呼吸到空气,死亡的大门缓缓像她打开。

        真的就要这么死了吗?她还有可能挣扎一下吗?

        “当然,你当然有可能”。

        秦艽听到声音,不自觉的缓缓抬起手,黑暗中姚鸩缓缓出现在她的面前。俩人之间隔着一面无形的镜子,手掌相对。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秦艽轻轻拨动了那面镜子,镜面翻转,姚鸩扬起了胜利的笑容。

        原本还在为杀掉秦艽而兴奋的伍野,忽然好像感受到了什么,笑容如同僵在脸上般,慢慢低下头颅,一只手硬生生穿过了他的胸膛。

        “就凭你,也想杀她?”,姚鸩用另一只握住自己的脖子,上面的红手印逐渐消失:“下手还真狠”。

        话音未落,伍野身上忽然开始暴长出各种东西,脑袋、手臂、腿、眼睛、嘴,最后直至变成一个恐怖的肉球,然后“砰”的一声爆裂成了无数碎肉。

        在爆炸前,姚鸩提前化作影子转移到了另一处。

        “这是?伍野的能力?”,展正清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仿佛看见了怪物:“秦艽,你你是什么异能?”。

        姚鸩笑着介绍道:“我不叫秦艽,我叫姚鸩,很高兴认识你”。

        “高兴个屁!”,祁白芷怒目圆睁的看着她。

        姚鸩不屑的看着她,直接化作影子消失在了原地:“疯狗犬吠”。

        “给我站住!”,祁白芷想要拦住她,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人已经不知向何处逃掉了,她只能站在人消失的地方干生气。

        展正清站在一旁,被刚刚瞬息万变的情况弄的有些发蒙,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明白眼前这个家伙要是安抚不好,自己恐怕要被殃及池鱼了,于是赶紧开口:“别着急,我会派人去找的,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祁白芷恶狠狠的转头看向他,不过也没到丧失理智的地步,心中自然明白眼下确实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只能妥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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