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鬼”故事
秦艽和祁白芷离开医院时已经是傍晚了，四周灰蒙蒙一片，街上也比之前多了几分热闹。
趁着自己的手臂上的麻药还没过劲，秦艽带着祁白芷打车去了小吃街。两人正好赶上了饭点，小吃街内人流如潮，到处都是各个摊位的叫卖声，好不热闹。
秦艽笑着问祁白芷：“看着好像还不错，想吃点什么？”，
小吃街内的所有东西祁白芷都没见过，一时间她不免有些眼花缭乱：“这个，这个，这个，那个好像也不错”。
秦艽看她把附近的摊位都指了一遍，忍不住轻笑一声：“你能吃完吗？”。
“不是还有你嘛”，祁白芷虽然有在回话，但看都不看秦艽一眼，只是垂涎欲滴的四处乱瞟。
“好吧”，秦艽无奈的抬起自己受伤的胳膊：“不过我们要先说好，我是病人，没办法帮你拎东西的”。
祁白芷不屑的“切”了一声：“多重的东西啊，还用的着你这个小身板？”。
秦艽笑笑便不在说话，默默跟在祁白芷身后买单。祁白芷也不负众望，把整条街的东西都买了个遍，左右手提了足足三个大袋子，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和秦艽回了酒店。
刚进酒店大厅，秦艽就见到了沙发上坐着的熟悉身影：“展先生？你莫不是在等我们？”。
“少跟我玩明知故问”，展正清起身走向她，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怒气：“我有叮嘱过你吧？你们没有通讯设备，所以千万不要乱跑。你不仅不听，还和祁白芷疯玩了整整一个下午，真是让我好等啊”。
“抱歉，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联系我们”，秦艽露出歉意的笑容：“正好，我们买了很多吃的，让我们边吃边谈吧，楼上请”。
展正清虽然十分不满自己在这里浪费的诸多时间，但也清楚自己不可能真因此发什么火，于是只好沉着脸跟在后面上了电梯。
几人进到房间，祁白芷迫不及待的从袋子里随便拿出一份烤鱿鱼咬了一口，虽然因为挤压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但味道还是很美味的，她满足的咧起了嘴角。
“你们还真是买了不少”，展正清简单打量了一下三个袋子里的东西：“你们应该是把整个市场都包了吧？”。
“哪有这么严重”，秦艽坐到沙发上，放松疲惫的身体靠在边角：“展先生今天过来，可是你们的人愿意见我了？”。
展正清点头：“是，见面时间安排在明天晚上，到时我会来接你”。
“好”，秦艽微微扬起嘴角：“那明天就辛苦展先生了”。
展正清眼神深邃的看着她，似乎想在她身上看清什么东西：“你一直都是这么与人沟通吗？”。
秦艽一愣：“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不妥倒是没有，但你虽然说话总是客客气气，却总是让人感觉不到真诚”，展正清的语气里多了一丝警告：“我希望你没有太多的花花肠子”。
秦艽直视他的眼睛片刻，轻笑道：“我不懂，为何我会让你无法感觉到真诚，我们之间似乎还没有产生利益的纠葛”。
“有些东西总归是讲不清的”，展正清皱了下眉，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就好像你脸上总是挂着笑脸，但那双眼睛却总有种莫名的冰冷感，就好像每一个笑容都不是你露出来的”。
“笑就是笑，为何会有冰冷感？”秦艽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眼中难得闪过一抹慌张：“展正清难不成是在说自己的第六感？”。
“或许吧”，展正清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总之我的意思只有一个，别试图跟我们耍什么花样，如果大家真的能合作，我并不否认你们是最优的选择。真诚一点，这样对我们都有利”。
“当然”，秦艽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太自然。
展正清深深打量了她一眼，之后转身离开：“那我就打扰两位休息了。但明天还请你们不要在离开这里，我老板可不会像我一样，愿意花费时间等你们”。
秦艽心不在焉的应了句：“好”。
伴随着关门声，秦艽缓缓扭头望向玻璃窗，看着窗户上映照出的自己，她机械般的扬起了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了展正清话语的影响，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确实笑的并不完美，可问题到底出在了哪儿？
“快来尝尝这个，这个可好吃”，祁白芷似乎并没有发现气氛有什么不对，兴冲冲的把手里的食物递到秦艽面前。
秦艽回过神，递过来的是一份炒年糕。轻轻咬了一口，上面充足的酱料弥漫在口腔里，但她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味道。
“嗯，还不错”，秦艽极力让自己提起精神。
“是吧”，祁白芷得意的咧起嘴角，随后拿起电视遥控器播放了一个影片：“这是我刚刚找到的，看着它吃饭会吃的更香”。
影片的名字叫《怖客》，秦艽看着充满恐怖元素的片头，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看这种东西会吃的更香。不过祁白芷确实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并没有说假话。
这是秦艽第一次看鬼片，虽然时不时就会被“真切”的画面和音效吓到和恶心到，但她还是透过恐怖看见了隐藏其中的悲惨。整个影片是用一个个小故事串联起来的，而造成每个故事的开始，都是悲惨且惋惜的。
换句话说，或许故事中最可怕的并不是鬼，而身处其中的人。如果故事不在是故事，那“鬼”要怎么给自己报仇呢？好像也就只能认命的合上双眼。
影片的最后，书房内，一个身穿长裙的女人背对着不断挥动手臂，呲呲的摩擦声不断回响在寂静的房间里，鲜血从她脚边缓缓流淌出来，仿佛有生命般凝聚成型，似乎是在写一行字。
终于女人停下了手臂，原来她正在用铁锉不断摩擦着一个人的脸，那张脸被磨的血肉模糊，足足少了一半的厚度。
随着血字成型，女人缓缓开口：“千万不要选择在晚上看鬼故事，因为鬼也喜欢在晚上看故事”。
女人转头，一张没有五官血肉模糊的脸被放大。
秦艽被吓的打了个颤，这个故事里的鬼是因家暴而死，但从始至终都没有介绍过她是怎么死的。极度的不适感充斥着秦艽的大脑，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怎么了？不好看吗？”，祁白芷嘴里叼着一口面，手中摸索遥控器的位置：“那我在给你找一个”。
“不用了！”，秦艽连忙拒绝，逃也似的跑到了卫生间想要洗把脸清醒一下。可她一闭上眼就感觉有人在身后看着自己，最后只好匆匆洗了两下就钻进了被窝。感受着四周被紧紧包裹，这才觉得有些安心。
或许今天确实挺乏累的，就这么躺着没多久，秦艽的意识就渐渐模糊起来，可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口上的麻药过劲了，她总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说是睡着了，却又好像没睡着，如同坠入了冰层下的世界，想要伸手抓住什么，但总是在快要抓住时又跌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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