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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2章

        细细品味了半晌,尤金意识到自己身体的蜕变已经结束,才停下了脚步。

        似乎在不停地倾盆大雨的雨,也停了下来。

        月光的黄昏下,尤金低头看着怪物的尸体。它皱得很厉害。虽然他将这片森林作为自己的猎场长达十年之久,但他以前并不知道怪物的存在。一过山就找到野味不难,湿地的水很脏,不适合喝。因此,他从来没有任何理由接近湿地。

        但当他被佣兵强行拖走时,他发现了怪物的存在。当然,佣兵们并不知道这个怪物。过去发现怪物的人都被吃掉了,所以没有传出任何故事。

        “原来,湿地也比这小。”

        由于季风和大雨的影响,水面的表面积增加了,这导致怪物的活动半径也相应增加。这就是佣兵遇到怪物的原因。

        六只脚的无名怪物撕裂了七名佣兵,失去了一只眼睛,逃到了湿地深处。就在这时,尤金看到了怪物的一个断脚趾,在佣兵们的混乱中满口鲜血。

        当年,一股强大的能量在尤金的体内循环。怪物之血所提供的力量,是普通野兽之血所赋予他的力量无法比拟的。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吸血鬼。

        他自然无法充分发挥自己的实力,因为消耗的血量太少了。而且,已经是日落之前了。然而,它为他提供了足够的力量,可以撕裂束缚他手脚的绳索。随后,他击倒了几名佣兵,逃了出来。

        那是他半年跑步生涯的开始。

        如果当时他没有吸一口怪物的血,当年根本不可能逃走。但恰恰相反,这也意味着,如果他能将怪物的血完全消耗掉,他就能获得更多的力量。

        “像这样。”

        尤金观察他的身体。他不完全确定,但感觉好像他长高了大约一巴掌。修长的四肢肌肉发达,一向脏兮兮的皮肤,一尘不染。他的四肢可以看到明显的血管,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全身上下都有磅礴的能量在蠕动。那是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强大力量。

        以他现在的实力,想必连负责砍下他脑袋的圣堂武士荣·德赫特都可以对付。

        “不,我不能傲慢。”

        德赫特很强。而且,他还使用了蕴含神力的镀银兵器。普通兵器虽然对吸血鬼有些无效,但蕴含神力的银兵器就不同了。尤金清楚地记得自己被德赫特的武器割伤时所感受到的火热。

        “我无法参与一场我无法获胜的战斗。让我们专注于变得更强大,直到我确定胜利。”

        如果他陷入情绪之中,他可能会重蹈过去的生活。而且,荣格·迪尔赫特并不是世界上唯一的圣堂武士。

        “一次一个。计划一下。”

        尤金让自己冷静下来。

        “纹身还在。”

        他从小就在身上刻了十多个纹身。他不知道是谁刻的,什么时候刻的。也许他从出生就拥有它。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知道纹身的事。”

        他将目光从散落在身上的奇怪文字和形状移开,然后将匕首擦干净,再看向倒影。

        在倒影中看不到吸血鬼。不过那也仅限于吸血鬼原本的身体,也就意味着仍然可以看到服饰和配饰。而且,吸血鬼的倒影也可以自己看到。

        “我看起来像人。”

        尤金对美没有标准。他一生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度过的,他从来没有任何理由根据外表来区分不同的人。因此,他很满意自己的脸像其他任何人一样,有着适当的眼睛、鼻子和嘴巴。

        “不过,我白天还是得继续戴口罩。”

        尤金轻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将怪物的尸体扔回了湿地。无论这里多么荒凉,也有人可以接近湿地取水,就像过去佣兵所做的那样。作为吸血鬼狩猎后,他永远无法留下证据——这是他在前世逃亡中学到的东西之一。

        “唔?”

        尤金抓着怪物黏糊糊的尾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怪物的身体是黑色和蓝色的。然而,怪物背后的一个地方,却有一道诡异的红光射了出来。

        “这似乎不是皮革的原始颜色。”

        尤金仔细检查了红光的来源。

        “在里面吗?”

        似乎是怪物体内的某物发出了光芒,而不是红色的兽皮。尤金将匕首刺入怪物的尸体。

        本来,简单的匕首就很难刺穿怪物的皮。然而,尤金作为黑夜部落的一员醒来后,很容易就将其撕开。而且,怪物已经被吸干了生命。

        “这是…”

        确定了神秘红光的来源后,尤金微微挑眉。

        如果他只是呆在自己的小屋里,他永远不会知道手中物品的身份。然而,尤金在奔跑中学到了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他已经猜到了手中那块鲜红矿石的身份。

        “魔石?我知道这个在漫游者中很特别。”

        漫游者。

        漫游者(roamer)是指在森林、山脉、溪流和其他地区而不是迷宫、地牢或古代遗迹中游荡或居住的怪物。但与居住在邪恶之地的怪物不同,只有特殊的漫游者在他们的身体中拥有魔力石。

        法力石被认为比人类世界中的其他贵金属或珠宝更珍贵。但是,魔力石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完全没用的。它们仅用于装饰目的,在某些方面,它们可能对人类产生不利影响。

        但是,魔力石经过牧师或巫师净化后,可以恢复人的体力,延缓衰老,甚至可以延长人的寿命。因此,人类,尤其是贵族,总是在寻找着眼中有火的魔力石。

        “我认为所有的魔法石都应该是绿色的。还有这么大?”

        尤金前世遇到的所有魔力石都是绿色的,比小指的指甲还小。然而,尤金现在拿着的是红色的拇指大小。

        “这似乎很特别,但无论如何,这对我来说现在是天上掉馅饼。”

        尤金现在没有办法净化魔力石。最好还是留着,一有机会就卖给人类贵族。

        ……这就是尤金的想法,直到神秘的法力石开始与他交谈。

        -吃了它。

        -这是给你的。

        “……!”

        尤金瞪大了眼睛,一股强烈的情绪涌入他的脑海。魔力石实际上并没有和他说话。在他注视着魔力石的那一刻,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尤金仿佛被什么东西附身,缓缓举起魔力石。魔力石的红色与血液和眼睛的颜色相似。

        -这是你的。消费它。

        尤金张大嘴,将法力石一口吞了下去。他感觉到一股更炽热、更强烈的能量随着石头流下,比他吃怪物血时还要强烈。它正迅速向他的右胸移动。

        “咳咳!”

        尤金本能地抓住了自己的右胸,一阵剧痛袭来。他单膝跪地。但当他摸到自己的胸口时,却传来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好像他在触摸冰冷坚硬的金属,而不是他的皮肤。

        尤金松开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胸。一个手掌大小的黑色硬壳覆盖在他的皮肤上。

        “这、这是什么?”啊?!?”

        突然,贝壳伸出了他的胸膛,覆盖了他的背部、手臂和腿。黑色的皮肤和他刚刚打倒的湿地怪物一模一样。它迅速膨胀,覆盖了尤金的整个身体。

        “我勒个去…”

        尤金一边抚摸着完美包裹住自己身体的薄而坚硬的外壳,一边带着可笑的表情喃喃自语。就连他的头发都感觉像是怪物的皮肤,虽然看起来很正常。如果有人看到他,他会被误认为穿着一件式鳞甲,锁甲。

        “消失!走吧!”

        尤金绝望地喊道。令他惊讶的是,覆盖在他身上的贝壳瞬间融入了他的皮肤。

        “……”

        尤金难以置信地检查着自己的身体。然后他犹豫着开口,想象着自己的身体会变得坚定。

        “变硬。出现。”

        丢失的贝壳再次出现,迅速再次覆盖住了他的身体。又试了几次之后,尤金意识到,新发现的能力可以通过高度集中的想象来表达。

        很快,他抑制不住的兴奋,握紧了拳头。

        “这将是一把伟大的武器。”

        怪物的外壳在佣兵的武器下毫发无损。它肯定会对防御攻击有很大帮助,尽管尤金不确定它会如何对抗圣堂武士的镀银武器。

        此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它是黑色的,所以也许它可以阻挡阳光。”

        他必须等到早上才能检验这个理论。有生以来,尤金第一次怀着一颗热切的心等待日出,拖着怪物的尸体向湿地走去。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片草丛丛生的地方,水边漂浮着一道蓝色的光。

        “是萤火虫吗?”

        他不顾光芒,一扭身子,将怪物的身体扔到了沼泽的另一边。

        “那很完美!肮脏的鳄鱼混蛋!今晚鱼会大吃一顿!咳咳咳咳!”

        一个声音轻佻的喊道。尤金如闪电般将目光转向那声音,但什么也没有。他只能看到一只蓝色的萤火虫在灌木丛中盘旋。

        “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位置的,你这个虫子!”

        声音似乎是从萤火虫那里传来的。而且,会说话的萤火虫在灌木丛上空盘旋,继续喋喋不休,完全无视尤金的靠近。

        “以前在粪水里打滚的混蛋,脑袋大了吧?不知道它的位置的垃圾的合适结束!嘿,你!因为你,我的地区变得如此肮脏。太糟糕了,我要花上亿万年才能把它还给……”

        萤火虫兴奋地继续说着。紧接着,它的声音就沉了下来。萤火虫,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一个长着两对蓝色翅膀的小型人形生物,映入了尤金的视线。双手环住了它的腰。

        “唔?他在看我吗?不,那是不可能的。吸血鬼混蛋怎么会看到灵魂?当然不是。等等,这混蛋不是刚刚吞下了鳄鱼的魔力石吗……?”

        自称精灵皱着眉头继续自言自语,然后抬头看向尤金。灵灵瞬间改变了态度,平静的双手合十,才开口。

        “我是偶然被你看到的吗,夜之部落的尊贵成员?”

        “是的。”

        “……那你有没有听到我卑微的自己在说什么?”

        “所有的。甚至你怎么叫我吸血鬼混蛋。”

        “……”

        灵灵一怔,然后带着灿烂的笑容躬身行礼。

        “啊,我明白了。你崇高的自我似乎很忙,所以我会离开你。我谦虚的自己有点忙,所以我先告辞了。”

        鬼魂拍打着两对翅膀,闪电般飞掠而去。然而,当月光笼罩世界时,吸血鬼的反应却不容小觑。精灵一打开它的小翅膀,尤金就伸出了手。灵气瞬间就被他猛烈的抓了起来。

        “基耶克!卑微的自己渺小,不值得吸我的血!我住在粪水中,所以我可能尝起来像粪!请让我活下去!你知道这句话吗?就算要在粪堆里打滚,活着总比死好?请!基耶克!”

        “所以你告诉我,你是这片湿地的原主人?但是十五年前那个怪物安顿下来之后,你就成了奴隶。”

        “我更喜欢战略合作伙伴这个词。我不完全是奴隶。如果水完全脏了,猎物就不会在这里游荡,所以靠近地面的水被认定为我的财产。”

        精灵一边搓着手一边顺从地说道,尤金冷冷地回应道。

        “必须做你被告知的事情,这叫做奴隶制。”

        “是的是的。如果你崇高的自我如此说,那就是它。不管怎样,请接受我的感谢。既然那个鳄鱼混蛋已经死了,那水就该净化了。先生,这一切都多亏了您。”

        连精神都磕头了。

        有些人可能会认为这是一种感激之情,但尤金知道这是出于恐惧。鬼魂继续偷眼,即使它的头碰到尤金的手掌磕头。尤金看得出来,那灵灵想让他尽快离开这里。

        “我想这没关系,因为我不会再回到这片森林了。”

        “我会放你走的,好好过你的生活吧。”

        “啊!你的优雅与我对像你这样华丽的人的期望一样宽广。你崇高的自我是真正的黑夜部落的一员!祝福你!”

        灵魂跳了起来,卑躬屈膝。尤金用手掸了掸鬼魂,如同赶虫子一般,转身说道。

        “十多年来只和那个怪物纠缠在一起,你一定很痛苦。总之,保重。”

        “是的!”

        尤金话还没说完,精神就已经兴奋地飞走了。然后,它顿了顿,又迅速回到尤金身边。

        “对不起,先生。”

        “你想要什么?”

        “你可能需要一个便携式弹簧或类似的东西吗?”

        “什么?”

        尤金的额头皱起。刚才那灵灵还想逃,那玩什么?

        “虽然看起来不像,但我还是水灵。你需要干净的水吗?我可以马上给你做。像这样。”

        尤金还没来得及回答,精灵就飞走了,带着一片阔叶回来了。然后它又往后靠了靠……

        “啊啊啊!呸呸呸!顶!太棒了!顶!顶!普图!”

        大颗的水珠从神灵口中倾泻而下,片刻后,一口水就聚集在了阔叶的中央。

        “你怎么看?我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制造出足够你喝一整天的水。它非常干净和美味。”

        灵灵在吐出一团痰液后,得意的说道。尤金凝视那灵体片刻,转身。

        “我不需要它。”

        “啊!先生!请稍等!我也可以净化东西!我可以在瞬间让任何水都可以饮用!啊,你对我的速度不满意吗?如果我排泄而不是吐水,我可以更快地制造水……”

        “急停。”

        “先生!哦,黑夜部落的尊贵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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