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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完美无忌


南宫无忌看到石幽梦的神情极其不善,很显然怒了!还醋了,薄唇似有似无扯出一个浅浅的笑。

        一直沉默的九皇子难得见到石幽梦这般变脸的,看到石幽梦吃醋的模样,还挺好看的,他伸手戳了一下南宫无忌,压低声音道:“五哥,醋坛子翻了。”

        皇上低眉看着姑苏玲珑片刻,似乎有所思,可是盯着那含泪的眸子,他没有拒绝,说道:“好,玲珑觉得谁最合适?”

        姑苏玲珑心中一喜,淡淡道:“白心柔。”

        白心柔的双手紧紧握紧,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紧张和兴奋,那原本暗沉的眸子,带着炽热的迷恋,痴痴看着南宫无忌,那垂涎三尺的模样,更让石幽梦心中发堵。

        “皇贵妃……”林娇娇柔亲唤一声,是在提醒姑苏玲珑还有她吗?她这个临时抱佛脚可未必管用。白心柔那阴狠的眼眸立马射向林娇。

        “既然是要继承子嗣,那么朕这就赐婚……”皇上长叹一声说道,却立马被南宫无忌打断。

        “父皇,儿臣只要石幽梦一人,今生只此一人,若你赐婚,赐一个,儿臣杀一个,你将定国所有人都赐给儿臣,儿臣定不辱使命,血洗定国!”南宫无忌的声音不高,却声声都如战鼓,叩打在人的心口,令心脏一颤一颤,无法压抑对他的敬畏和恐惧,他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带着泰山压顶的威严,令人只感觉双膝如负千金,无力站着,只想跪下,对他俯首称臣。他根本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威胁皇上!他说出,便做得到!

        白心柔和林娇原本还在怒视对方,似乎要挣个你死我活,一听到这话,顿时全是失落和恐慌。

        众人哪还敢大声喘息,立马屏住呼吸不敢再出一个声音,只感觉这气氛顿时异常压抑,更似杀气弥漫。

        石幽梦的目光渐渐移向南宫无忌,他说他只要她一个人,今生只此一人。当初她还在担心,担心这个完美的男人三妻四妾,她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未必能抵挡得住前仆后继的情敌,原来,她多虑了,他从一开始就只想要她一个人,他从未表露过自己的心迹,严格地说,他从未说出来。只是行动,他对她的爱,一直以来都是在行动中表达,而今,他真真切切说了出来,撅起她心湖的惊涛骇浪,下巴的红色胎记渐渐往上收缩,就快要落入世人的视线,可是那种病态的惨白又白了一分。

        那抹病态的惨白顿时让南宫无忌一颤,一股强大的内力将石幽梦吸入怀中,大掌立即敷在石幽梦耳边,一股暖暖的真气溶入她体内,他说过不会这么做,可是他又食言了。石幽梦身子一软,头轻轻往后仰,下巴那抹白皙再次覆盖,这一次,却真真切切落入南宫无忌眼中,证实了上次的意乱情迷中看到的不是幻觉。

        皇上只是盯着南宫无忌,他的脸上却看不出到底是喜还是怒,怀中的姑苏玲珑的身子猛然一颤,一股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额上全是汗粒。噬心之痛,令她忍不住嚎啕大哭,声音凄惨无比。

        “啊……痛……”姑苏玲珑吃力咬出一个痛字,恍惚有千万只蚂蚁同时撕咬她的心。

        “玲珑,玲珑,无忌,快,快看看你母妃。”皇上大惊,抱紧姑苏玲珑的身子,向南宫无忌投射一个命令的颜色。

        南宫无忌只是冷漠盯着那被噬心之痛淹没的姑苏玲珑,神情淡淡,根本不将皇上的话放在眼里,他低眉看了看怀中的石幽梦,他知道刚才那场怪风中,石幽梦故意倒向他们是有目的的,中招的人可不单单只有姑苏玲珑,而石幽梦要毁的人,他岂会出手救治?如今,他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人,就是他怀中沉睡的人,他将石幽梦打横抱起。

        “站住,你还不快点过来看看你的母妃!”皇上几乎不叫,这天下无人的医术能超过南宫无忌,眼下他的期望都寄托在南宫无忌身上。

        南宫无忌脚尖点地早已经飞出皇宫墙院,却隐隐有他的声音传来:“儿臣的母妃是谁,父皇应该更清楚!”

        皇上的瞳孔猛然一睁,无垠扩大,似什么秘密被人揭发了一般,欧阳仇剑眉一蹙,似暗自回味这句话的含义。

        皇上抱起姑苏玲珑猛然起来,却立马倒下去,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底蔓延,他的双腿顿时如千金重,两个人的身子猛然倒地。

        姑苏玲珑一只手紧紧抓住心口,狂乱打滚,疼得似万箭穿心,哪里还顾及因为抱着她而摔倒的男人?

        “皇上,皇上……”众人大惊,立马上前去扶皇上。

        “朕的腿……”皇上大惊,他突然被那股钻心的疼痛弄得双腿麻木,再也感觉不到,他没有在理会自己的双腿,怒道:“先传太医!玲珑,玲珑……”

        皇后大惊,上前去扶皇上,却被皇上毫不犹豫推开,他再次按住一直抓狂吃疼的姑苏玲珑。

        欧阳仇依旧冷漠站在一边,冷眼盯着这个模样的皇上,似乎在他眼中,只有姑苏玲珑,再无其他。很难想象,这个男人为了姑苏玲珑都做了什么疯狂的事情,夺人妻儿,当真是仇人!欧阳仇眼中全是恨意,身上那股浓烈的杀气毫不掩饰,直走向皇上。

        九皇子一惊,立马挡在安王面前,眼中的警告之意,如一张盾牌,抵挡住欧阳仇的脚步。欧阳仇冷冷转身,扫了一眼地上的人,脚步毫不犹豫离开。

        姑苏玲珑一看到欧阳仇拂袖离去,她突然害怕,害怕他会真的恨她,顿时六神无主,那噬心之痛却未减半分,可她的目光如影随形,跟着欧阳仇的身影移动着,小脸早已经因为疼痛变得惨白如纸。

        “仇儿,仇儿……”她吃力呼唤着,伸手在空中似乎要抓住他的身影才罢休,才能安心,可是那冷漠的身影还是消失在她的眼前,她的心猛然一抽,更疼,仰天长啸,那尖锐的声音在晴空之上回荡,带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参杂着惊恐的情绪,仿佛她的孩子要离她而去。

        “快,快将安王拦下来。”皇上将姑苏玲珑发狂地尖叫,情绪早已不稳定,目光死死盯着欧阳仇离去的方向。她痛苦的小脸已经被疼痛扭曲,一只手使劲伸出,似乎一定要抓住欧阳仇,否则,她就会发疯。

        众人连忙去追欧阳仇,可是有谁能追上堂堂江湖中的武林盟主欧阳仇呢?他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寻无可寻。

        九皇子看着这两个都像疯了的人,无奈摇头,薛城很快来了,这是他离宫和倒戈的好机会,太后因为石丞相的事情,已经不再信任他,他只能找新的主。

        “先给玲珑看,快!快!”皇上根本没有顾及自己,心心念念想到的都是姑苏玲珑,皇后气得脸色早已经扭曲,恨不得将姑苏玲珑抽筋扒皮,都未必能解恨。

        “是。”薛城一眼便看出谁是皇上的软肋,看了一眼白心柔,立马低头去把脉,由于姑苏玲珑身份高贵,他只是将一块丝绢敷在手腕上,才把脉。

        他猛然一怔,这个手法和石香莲曾经中的嗜心之痛如出一辙,只是这一次居然和侧太子妃的中的邪术一样,像加了锁,他不能保证短时间内解开。

        “怎么样?快说!”皇上急了,一把揪住薛城。

        “回皇上,皇贵妃并无大碍……”薛城话未讲完就被皇上一把推开。

        他大怒道:“什么叫并无大碍,没看到她都成这般模样了吗?”

        姑苏玲珑噬心之痛,他就可以这般紧张,可是南宫无忌命悬一线,生不如死,坐在轮椅上的时候,他却说,只是小伤,这样的父亲,当真是可怕!

        “皇上,皇贵妃只是要疼上几个月变会好,不伤及身体。”薛城立马解释道,这种痛不要命,可是却比要了人命还要折磨人,日日夜夜忍受噬心之痛,食不知其味,夜不能寝。

        皇上一把点住姑苏玲珑睡穴,心疼不已,将姑苏玲珑抱在怀中。

        “薛太医,快给皇上把把脉。”皇后一心只在皇上身上,立马催促道。

        “是,皇后娘娘。”薛城伸出手扣住皇上的手腕,顿时,他脑海中只冒出一个人的名字,石幽梦,这个做法和石丞相一家中的邪术一直,可是她这一次似乎为了防止他解开,特意加了密,根本没有办法解开,除非石幽梦自己回来解。

        “皇上双腿突然陷入残疾,可能要一年半载才能好,也可能,永远不会痊愈。”薛城淡淡道。

        “养你这个废物做什么?”皇后一听,大怒,一脚将薛城踹开。

        薛城深深按上这一脚,这一脚踢到的,不单单是他魁梧的身体,还有他那个骄傲的自尊,虽然低着头,可是额上青筋根根暴动,在无人看见的地上,露出他阴狠嗜血的狰狞,这笔仇,他记下了,等他爬上高处,再看看这些人是怎么跪在他面前求饶的。薛城是一个一心只想往上爬的人,雪峰没有到手,他投靠了太后,因为石丞相中毒,他无能为力,太后对他的重用明显不如从前。

        皇上一听,身子猛然一颤,不敢置信盯着自己没有知觉的双腿,他眼中的惊恐溢出眼眶,似乎无法想象再也不能站起来的事情,一只手狠狠抓住大腿,却根本感觉不到,他不甘心狠狠击打,却根本感受不到一丝丝疼痛,比起南宫无忌满身是伤,他这个,算是冰山一角。不是说南宫无忌只是受了点小伤吗?那么这个应该算是磕伤吧?

        “不,不,薛太医,你一定要给朕治好,朕要站起来,朕……朕不要这样……不要……”皇上陷入惊恐之中,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要坐在轮椅一生的情形。

        薛城心下一喜,这个可是立功的好机会,他恭敬叩首:“微臣必当竭尽全力。”

        皇上死死盯着自己的双腿,瞳孔中狠狠颤抖着,被着突如其来的另一番世界所淹没。

        九皇子不语,只是淡淡看着地上的人,悄然离开,在心中不知嘲讽了多少次,在心中暗骂:“父皇,五哥是你的亲生儿子,他命悬一线之时,你不闻不问,现在他好不容易走出困境,你却一句轻描淡写,说只是小伤。那个女人用一句自责,没照顾好,就将那血淋淋的过去掩盖,你当真是宠她,为了她,是不是你连杀了你所有的儿子,都不会眨眼?现在,你就好好屈尊,坐在轮椅上吧!”

        王府内,南宫无忌轻轻抚摸着石幽梦的脸,理了理她额角上的乱发,眼中全是怜惜之色,她的脸原本透着耀眼的红光,如块血红美玉,而今这块美玉,光泽渐渐消散,惨白却暗沉,每一个轻微的变化都深深刺痛他的心,薄唇在她唇边落下一个浅浅的吻,久久都不愿意离开,似乎要将这一刻,将她的气息深深烙在心底。

        东苑外,残月紧蹙眉头,盯着坐在地上,抓耳挠腮的疯和尚,疑惑地问残叶:“哥哥,我灌了他十倍的解酒药都没有醒,王爷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将他弄醒了?”

        疯和尚一听,顿时气得吹鼻子瞪眼,冷哼哼怒视残月,似乎刚才南宫无忌对他做了什么让他恨之入骨。当然,他刚醒准备逃,却遇到了南宫无忌,他只好继续装醉,没想到狠心的南宫无忌居然给他吃了一粒剧毒无比的毒药?急得他不得不立马起来运功逼毒。

        残叶不语,这件事情他也有份,这个疯和尚看着残叶就狠狠磨牙,在东苑院外的青石板上,他一身纤尘不染,狠狠蹭地面,干净得袈裟依旧干净,他恼怒不止说道:“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太干净,连院外的地板都是干净的,没意思。”

        残月无语盯着他,当真是遇到了怪人。

        疯和尚一头钻进花坛中,顿时大怒,花坛里铺着细细的鹅卵石,将泥土都覆盖,整个东苑干净无比,他越发不喜欢南宫无忌,怒道:“快放我走,我不喜欢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阴曹地府,太可怕,太可怕。”

        残叶凝眉盯着他,疯和尚哇哇大叫的声音刹然而止,眼巴巴看着残叶。

        “哥哥,为什么王爷不和我们一起去?”残月看着那扇紧闭的门,长叹一口问道。

        “他想她死得快一点就跟着去,不想的话,就乖乖仔京城中等着,他是她的心上人,现在是她的毒药,只有相隔千里才能不牵动绝情殇,要不然很快就一命呜呼。梦国遗址离这里可远远超过千里,谁让那丫头喜欢的人是他呢?”疯和尚冷哼哼说着,

        残月气得真想出手揍一顿这个疯和尚,捏紧拳头在他面前狠狠晃动,怒道:“又是幻境看到的?”

        “不是,有些事情我不需要幻境也能看到。”疯和尚仰起头冷哼,扭过头,依然是坐在地上。

        残月恨得磨牙,怒道:“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们王爷?”

        “谁能骗得了他我任他做爹,这个人,黑心,心狠,我都没有遇到过这么精明的人,要是谁能骗得了他,我必然三拜九叩,忍他做祖宗。”疯和尚一脸怒气,明显不符,他又不是没有说谎,都被他看穿,那一双尖锐如鹰的黑眸,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他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都心有余悸。

        残月才收回拳头,冷哼低眉盯着疯和尚。

        “出家人不打诳语!”疯和尚躺在青石板上,懒洋洋说道。

        残叶低眉扫过他,见他当真是说谎都不脸红,刚才是谁在南宫无忌面前说谎的?他想起刚才那一幕。

        疯和尚吃了一粒毒药后,立即从床上跳了出来,运功逼毒,一脸怒骂南宫无忌狠心,居然知道他只是假醉,故意让他着急,没想到反而被喂了毒药。

        一顿喋喋不休的怒骂之后,顿时乖乖不敢就范,总是感觉南宫无忌强大的气场太过于逼人,让他喘不过气。

        当时,疯和尚嬉皮笑脸指着南宫无忌说道:“绝情殇只需要洞房就可以解了。”

        只见南宫无忌的眼眸瞬间结冰,盯着他。

        疯和尚咽了一口泡沫,轻咳一声,做出一个规矩的合手,严肃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王爷洞房时,需要记得,不是你上她下。”

        残叶的脸顿时红起,真怀疑这个疯和尚是不是和尚?居然教南宫无忌谁上谁下的问题。

        南宫无忌的脚步只是上前一步,却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令人窒息。那锐利如鹰的眸子如一把冰冷的利剑顶住他的咽喉,谁的谎言都无法逃过他的双眸。

        疯和尚见南宫无忌没有他想象的尴尬反应,一个机灵,说道:“你下她上一炷香,你做她右半柱香……”

        “本王可以将你丢进花楼,让你破一下淫戒!”南宫无忌的声音冷似寒霜,他和他的妻子如何洞房,还需要别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疯和尚见南宫无忌不但没有中招,反而给他致命的一招,他立马抱头蹲在地上,刚才那装模作样的模样顿时原形毕露,偷偷瞄了一眼一脸寒霜的南宫无忌,无奈说道:“当真是遇到黑心之人,可恶,你是她的毒药,在千里之内必然牵动绝情殇的寒气,我带她和那小子离开去梦国寻找办法,需要什么都会告诉你。”

        南宫无忌的脸色早已凝聚成霜,盯着疯和尚。

        “你是她心间的人,绝情殇能感应到你的存在,只有相隔千里才能失效。”疯和尚难得地认真开口道。

        南宫无忌眸光闪过什么,却很快消失。

        “要是救了她一命,我要昨晚那美酒。”疯和尚一想起昨晚的美酒,顿时馋着要讨要。

        南宫无忌锐利如鹰的眸子紧紧盯着他,疯和尚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南宫无忌的衣袖,两个人瞬间定格,恍惚元神脱壳,残叶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只是急得几乎按耐不住性子要去打扰,可是就在他几乎忍不住的时候,南宫无忌动了一下,淡淡转身离开,说道:“你若想逃,花楼是一个绝对干净的地方,你酒肉都已经沾染,本王和不建议用女人来威胁你!”

        疯和尚一听,急得原地直跳,恶狠狠盯着南宫无忌,如一只抓狂的野猫,发出低低的怒吼声。

        残叶的记忆回到眼前,盯着疯和尚不语,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由疯和尚说出口那是绝对不靠谱。

        “你可不是出家人,又吃肉,又喝酒。”残月撇嘴不屑说道。

        “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你个黄毛丫头,岂会懂这些?”疯和尚说着,瞥了一眼地面,就不舒服。

        “别忘了王爷给你的警告,王爷说得出,必然做得到。”残叶冷冷瞥了他一眼。

        疯和尚顿时憋足了一口恶气,坐在地上,恶狠狠盯着那扇门,恨意十足,很明显,气得着实不轻啊,可是严重只有浓烈的怒气和恨意,却没有恶意,“上辈子定然是做了孽,欠下的孽缘!哼哼……”

        夜莺走进来冲残叶点了点头,残叶嗯了一声走到门边轻轻敲了一声,轻声说道:“王爷,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薄唇轻轻颤抖一分,缓缓离开她的红唇,眸光柔和似水,深深印下她的模样,大掌轻轻拂过她的耳畔,留下那温热的温度,希望这个温暖能陪着她一起走过风风雨雨。声音轻不可闻,似被清风吹乱了他的音色,“梦儿,记得回家。”

        记得回家,家,多么温暖的地方,没有她,还是个家吗?清风吹乱了房内的轻纱,撩动了谁的心弦。他将她打横抱起,低眉静静看着怀中沉睡的人儿,那寂静如夜的眸子,似说不尽的依恋和不舍,轻轻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诀别的吻,心中早已经汹涌澎湃,被思念的潮水席卷淹没。原来思念,在没有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这般浓烈吞噬着他所有的心情,碾碎了胸膛中那惯有的平静。

        一抹如羽毛的身影轻轻飘落在门前,冷漠地双眸如蓝天般,只是淡淡看着那扇门打开,他看不清里面那男子的神情,他依旧如泰山般伟岸高大,可是却能清晰感觉到,这坚不可摧的伟岸全寄托在他怀中那娇柔的身子,她的存亡,注定了他的兴衰。

        羽翼漂浮着进去,淡淡伸出手,接住石幽梦。

        在那娇柔的身子离开他怀中那一刻,心被什么瞬间抽空,他的眸光染上一颤黯然,指尖划过她的手指,拂过她的青丝,渐渐远离他,她的青丝在风中轻轻飘扬,撩动了谁的心,带走了谁的思念?他的眸光如甩不掉的影子,紧紧注视那抹白影,将他心中的人带走,天地间顿时黯然失色,再无生气。

        残叶和残月带着疯和尚,夜莺也随之离去,只剩下冷尘和黑鳞,黑鳞摇身一变化身成为石幽梦,如石幽梦一般冷漠。

        “走了,别看了,要看就看我,不过,我对你可没有兴趣,你不是女的,你要是女的,咳咳……我不说了。”黑鳞撇撇嘴说着,见南宫无忌眸光似寒冰直射他,他轻咳几声,不敢再放肆,已经以石幽梦的样子生活在王府里,算是掩护石幽梦安全离开,京城有太多人不希望她活得好好的,费尽心思要取她性命,而今都由黑鳞来应对。

        “羽公子,王妃还要睡多久?”残月见石幽梦睡了一日依旧沉睡,撩开车帘,问车外的羽翼。

        羽翼冷漠的眼神,淡淡看向车内的石幽梦,他惯有的冷漠下,难以掩藏的关心,依旧流露在眼睛的余光之中,手中一道真气将石幽梦罩住,解除了南宫无忌留下的那股真气,毕竟南宫无忌并非巫族的人,所学的不过是最为平常的巫术,不过能达到南宫无忌那样境界的,当真是厉害。

        残月细细看着石幽梦,石幽梦微微上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明眸微微睁开,只感觉跌宕起伏,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马车上,一路往东南方向行驶。眼中闪过一抹很明显的忧愁和哀伤,沉默不语。

        “王妃,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先吃点东西。”残月立马打开包袱,将点心全部拿出,似乎生怕石幽梦饿坏了。

        石幽梦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眼中的暖色溢出眼眶,他将最衷心的残月留在她身边,替他完成他所不能做的事情,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却这般懂得照顾人,这个似乎不是残月的风格,残月其实并不细心,与其说不细心,倒是可以说有些粗心,而且毛手毛脚,她知道残月这么贴心的举动,必然是他嘱咐的。那点心是她平日最喜欢吃的梨花酥,他就算不在身边,可是他却将他的细心和关怀都布置在她左右。

        “这是王爷留下的信,王妃看看吧。”残月见石幽梦只是低眉看着那些梨花酥,立马将怀中的信掏出,可知这一下子拿错了,那是南宫无忌给残月的信,信中记载着石幽梦的每一个细节,就连吃饭喜欢偏辣的,这一路的驿馆和山庄都要吩咐到位,晚上她爱将手放在被子外,记得守在她身边为盖上,每夜四次,她就不会在踢开被子。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这么心细的男人,难道每天晚上她都会踢开被子四次吗?他都记得这么清楚,看着自己的小毛病,被他无声的呵护着。这一路的点点滴滴和要求,他都记录的清清楚楚,要残月每天做的事情,更是详细。

        残月放心地拍了拍胸口,顿时一惊,拿起那封信一看,知道自己取错了,立马将另一封信呈上,脸色极其小心翼翼,带着哀求之色,轻声说道:“王妃,这事能不能当做不知道?要是王爷知道奴婢不小心让你看到了他的这封信,他一定会怪罪奴婢的。”

        石幽梦将信放回她手中,轻笑说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是的,她没有看见,却全部都记载心里,这样的南宫无忌,她如何不爱,又怎么不爱?

        “嘻嘻……谢谢王妃。”残月齿牙一笑,立马将信放回怀中,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粗心。

        看着他给她写的信,字迹苍劲有力,都言字如其人,果真如此,比起前面一封信,这封信似带着他的不舍和依恋,每一个字都难以倾诉他对她的爱意,可是却都不在字里表达,只是说了几句简短的嘱咐和解释。嘱咐她万事小心,不可以身涉险,解释了他为什么要将她送往梦国遗址。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对他这个从不解释的人而言,已经很难。字里行间却没有一句是倾诉心肠的话语,这就是南宫无忌,从不愿意多说。可是他的爱意却在石幽梦生活的每一个足迹里都能看到,他当真是她遇到的最完美的人!

        石幽梦轻轻收起这封信,两指拾起一块梨花酥,放进唇边,残月似突然想起什么,立马倒了一杯茶水,却只是倒了一半,喃喃自语道:“只倒一半即可,马车颠簸,容易溢出。”

        这些都是他的吩咐,石幽梦眼中的柔光渐渐碎裂,有些模糊了视线,她不会放弃,也绝对不能放弃。

        凤国皇宫中,逍遥王嚣张狂妄早已令人闻风丧胆,一场蓄谋已久的宫变,被魅影煽风点火,点燃了导火线,宫中隐藏依旧的各种人都纷纷站了出来,各自归位。

        凌霄公主涂上她一直用的毒,妩媚一笑,一笑妖娆,以倾国之姿站在逍遥王身边,大殿之上,多少人当场中毒生亡,不亵渎凌霄公主的人自然不会中毒,可是当看着如此美色,色心大起之徒,必然毒血攻心,必死无疑。

        “别看她,她身上有毒!”太子吉顿时发觉不对,立马冷喝一声,可是身后的侍卫已经到了一片,他恶狠狠盯着逍遥王和凌霄宫主,身边还有一个红衣锦袍的男子,俊朗如风,手中一把白骨折扇,显示了他的身份,正是唐大公子,唐门中人。

        龙椅上那干枯了还尚有一息的皇上,脸色早已经发黑,似乎随时命赴黄泉,他看到逍遥王那一刻,眼中的情绪既然看不出是喜是怒?干枯的手伸在半空中,似乎要叫逍遥王过去。

        “皇上下旨,将逍遥王这个乱臣贼子拿下,拿下!”太子吉一看到皇上的手指着逍遥王,立马下旨。

        “呵呵……本王倒是好奇了,父皇不过是伸个手,话都没有说,你倒好,能看穿父皇的心事?不知是不是你想弑父夺位,将父皇害成这个样子,妄自菲薄,以下犯上,篡改圣上旨意?不说了,是与不是,明眼人一看便知,你的狼子野心早已经昭然若揭,本王此行是来救驾!”逍遥王邪魅笑着开口,那狭长的丹凤眼寒光四射,他嚣张的笑容,令大殿上的人个个闻风丧胆,跪在地上不敢动弹一分,谁还敢上前去擒住他?又有谁有本事能拿下他?

        太子吉很明显,底气不足,脚步顿在原地,脸上的惊恐显而易见,他在心中一直暗自告诉自己‘我是太子,我是太子。’

        可是纵然是高贵的地位,依旧无法让他鼓足勇气继续下去,身后无数的禁卫军都给不了他勇气。

        “呵呵……逍遥王这是何意呢?本太子不过就是和你开了一个玩笑而已。”太子吉脸色那懦弱的熊样,让凌霄公主不屑冷笑一声,当真想直接弄死这样的一个人。

        “是吗?那么本王也想和太子好好开一个玩笑。”逍遥王嘴角笑得邪魅而嗜血,令人心中一颤,总感觉将会有一场浩劫席卷这里的一切。

        果不其然,大殿之上,杀气蔓藤,无数唐门中的人直奔大殿之上,那些原本选择了太子这一边的人都想纷纷倒向逍遥王,逍遥王嘴角一抹嗜血的冷笑道:“本王不希望见风使舵之人,交给你了。”

        凌霄公主妩媚一笑,手中两把利剑划破长空,鲜血洒在大殿之上,染红了整片石砖。凌霄公主收起两把利剑,扭着柳腰走回逍遥王身边,以一个妖娆动人的姿态站在他身后,她成了他的装饰品。

        唐门的人手中毒针横飞,太子根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好不容易收服的唐门中人居然个个都被逍遥王拔出,再无人听令与他,他的双膝顿时如千金重,根本无力站着,噗通跪在地上,模样极其有挫败感。

        逍遥王大步走上龙椅,低下头,看着这个模样的皇上,眼中毫无怜惜之意,嘴角那么嘲讽毫不掩饰,逍遥、张扬、邪魅、嗜血、冷酷,在他眉宇间渐渐呈现,猛地在皇上耳畔轻声咬牙道:“继续享受你最初的决定!”

        那干枯的身子猛然一颤,似乎想要哀求,却无法开口,那苍老的眼眸含着一层淡淡的泪光,似乎后悔不已,却只能动动干涩的枯唇,竟然说不出一个字,连一个声音都发不出。

        “太子的玩笑,本王也算还礼了,继续做你的太子吧。”逍遥王冷笑一声,拂袖而去,无视大殿中所有的人,不管是愤还是怒,他都没有再理会。

        “这是王爷送你的见面礼!”凌霄公主眉梢轻挑,手中一把利剑如闪电般划过太子的脸颊,刻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逍遥王听到身后太子捂脸大哭的声音嘴角只是淡淡勾起,凌霄公主的行为可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可是却是最明白他的心思的人。

        只是短短的一天,京城如被鲜血清洗,街上死伤无数,空气中夹杂着浓烈的血味和硝烟的气味。

        “原本还要和大美人一决生死,又错过了。”凌霄公主妩媚笑了笑说着,听不出有几分真,总感觉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杀了石幽梦。

        “你似乎还欠她一块玉佩。”逍遥王想起武林节时凌霄公主信誓旦旦对石幽梦保证会为她取下那枚玉佩,可是却没了下文。

        “玉佩早就不在羽翼身上了,只能日后再议。”凌霄公主依旧记得自己还差石幽梦这么一件事情,可是想想,自己靠近羽翼那么多次,也偷翻过他的东西,却没有见到那块玉佩,相比他已经将它送人了吧,也是和石幽梦交换条件?羽翼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她手中的画像是从残王府中拿来的,想必他也猜到了什么,更或者,玉佩已经到了石幽梦手中,她不想再费神。

        “本王很久没回云山,可要一同去看看师父?”逍遥王似乎有些疲惫,脸色难得显露出的倦色。

        “就打算将京城扔给太子处理?那个熊人当真是辱没了你的威名,有这样同父异母的哥哥。”凌霄公主妩媚笑着,调侃逍遥王。

        “南宫无忌可没比本王幸运,身边的亲人比本王多,可是各个都是人中极品,处处要他性命。”逍遥王这是要那别人的悲痛来化解自己的不幸,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不那么孤独,因为还有人比他更惨!

        凌霄公主妩媚的笑容渐渐散去,多了几分关心,温声道:“他现在生不如死,还要受太子吉的折磨,太子吉一定会让他多活几年来保全自己,这也算是他的报应,这仇,也算是报了。”

        “呵呵……你以为这就是报仇了吗?他当初将母妃和本王赶出宫外,就是一个严重的错误,才让皇后有机可乘,杀了母妃,本王最牵挂的人已经没了,本王还有什么好畏惧的?他继续享受他的帝王之梦,皇后的毒药,太子的孝敬,好好尝尝太子吉的活死人毒!”逍遥王猛然停下脚步,冷声怒道。眼中恨意弥漫眼眶,如随时都会爆发的怒火。

        “可你不担心他一夜之间弑君夺位吗?”凌霄公主提醒道。

        “不是还留着魅影吗?就算弑君,本王可以给世人第二个皇上,第三个皇上。他永远都名不正言不顺!本王收复疆土,岂会在话下?”逍遥王冷声一笑,大步向前离去。

        “呵呵……你留着魅影,原来是为了她的易容术?果真是你的风格,让太子看着近在咫尺的龙椅,受尽诱惑和折磨却总是坐不上去,真有点像在耍猴,拿着美食伸在它面前,看着他猴急抓狂的模样,却总是抢不到。皇后必然对你恨之入骨。”凌霄公主纤细妖娆的身子如影随形不紧不慢跟在逍遥王身后。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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