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喻歌等人出了小钢厂，再没遇到什么麻烦。
找了栋设施不错的办公楼休息，喻歌决定不往回赶，就在外面过夜。
“有创可贴吗？”路深刚清理完脸和伤口。
喻歌从空间里取出急救包，拿起喷瓶。
“嘶！”路深挤着眼睛往后一跳，酒精带给他刺痛，“你温柔点。”
“你太娇弱。”喻歌撕开创口贴，贴上去，小指划过他的脸，哦，还挺滑的。
“刚才你做得对，我还以为你会冲上去。”路深小声说，他看到了喻歌当时的怒意，她很在乎自己吧。
“我有那么傻吗？”喻歌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贺熠走近，凑到她耳边询问：“那东西，不回去吗？”
“就让给他好了。”喻歌抿着嘴笑，仿佛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大家都整理完毕，成了下班的挖煤工。水很珍贵，好好洗不太可能。
喻歌用谴责的眼神看向路深，都是这家伙太不争气。获得异能这么久，不说是水库，至少也得有浴池吧？她的空间都上千平了，上次出任务她收集了些种子种下，十分缺水。
正在指挥大家处理食材的路深感到有点背部发凉。但他还是挺高兴，跟着喻歌真是最明智的决定。
安全有保障，还过得不错。如今还能有几十种食材做火锅，也没几人能做到了。
大家都喜悦满满。除了刘航，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到这么丰盛的食物了。
不知道喻歌怎么做到的，但她就是牛。
燃料用的是固体酒精。还有鸳鸯锅，罐装油碟，啤酒。平时能吃碗热乎乎的泡面都值得高兴，这些让他们似乎回到了曾经的时光，眼睛在充满香味的热气中竟有些湿润。
“昨天打算请大家吃饭，不好意思耽搁了。今天大家大胆吃，食材剩下不多，但我相信，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会有更多！干杯！”喻歌举起可乐。
“好！”大家一起举杯。
这顿大家都吃撑了，就是锅底也被人抢着喝光。
两三个喝到微醺的人坐在走廊的台阶上大哭。
平时苦惯了，一直咬牙撑，现在松开，才想起那些难过的事。和亲朋好友生死离别，失去一切，每日为了食物和水赌上性命去战斗。
怕出现意外，他们把房间里的沙发或床搬到大厅里，聚在一起抱着武器睡觉，这是在末世里很快养成的习惯。
“这张你睡，我睡那张，你不打咕噜吧？”喻歌先给女孩杨芯安排了一张大沙发。
杨芯摇了摇头，还站在原地。
“太冷了，羽绒被加一条毯子，够吗？”喻歌笑着帮她铺床。
杨芯才手忙脚乱赶过去：“谢谢，我自己来，可以了。”
床铺好后，杨芯躺下，在好软好暖的被窝里，看喻歌坐在不远处的背影。
“你快去睡吧。”喻歌还记得昨晚路深一夜没睡。
“我就睡这，你呢？”路深指向喻歌另一边的沙发。
“我守前半夜。”喻歌看了看手表，8点，往日这个时候城市的魅力夜景才刚刚开始，现在透过办公楼的落地玻璃，看不到一点亮光。
路深见贺熠走过来，把喻歌放在沙发床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去旁边躺下。
“你也去睡，一会儿我叫你。”她对贺熠说。
“明天？”
“不着急回去，任务还没完成呢。”喻歌看向旁边的黄色沙发，路深长长的睫毛抖了一下，有什么好偷听的？
“那边？”
“没事，最坏的都发生了，会慢慢变好的。”
路深闭着眼睛，藏在被子里的手转着圈圈。这两人说的，怎么听不懂呢？
第二天，开车的刘航发现小宋指的路线不对。
“回基地不应该往南走吗？”
“可是任务还没完成，不知道首领会不会惩罚我们。你也看到了，李弛是怎么对我们的，再回小钢厂肯定有危险，只能去其他地方找煤喽。”喻歌笑着从后视镜里看他。
着急想回去的刘航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理由反驳：“这次任务我们已经尽力了，我会向老大说明情况的。”
“嗯，我也想多弄点，给兄弟姐妹们留些过冬，上次不听你喊冷吗？”
“真敬业。”刘航竖起大拇指。天太冷了，他现在都赖在庄园里住，但他也不介意家里暖起来。
这天下午，李弛等人回到基地，他是被抬回去的。
王启华的眼袋和脸蛋都沉沉耷拉着，背在身后的手有点痉挛。
“怎么回事？那么多高手出去，只剩下你们五个？喻歌呢？”他眼睛瞪大，血丝从眼球周围散开。
“是这家伙一意孤行非要干死那金属系丧尸，完全不顾我们死活，若不是我们几个有保命技能，早都死了，大家都重伤，这家伙运气好昏了不用受责骂。”阎清一脸冷意。
“喻歌丢下我们跑了。首领派点有用的人啊，我差点就没命了。”赵霖说。
“东西呢？”
赵霖一脸不满：“都被他们打成煤粉了。”
“煤粉也能用！你上过学没。”王启华浑身颤抖，他得竭力克制才不让自己爆发。
“可不好装啊，而且我们都重伤，那里还很危险。首领，过两天多派几个人给我，一定带回来。”赵霖早就习惯了其他人把东西堆到他面前他再来收。
“阎清，贺熠刘航他们呢？”王启华不想理赵霖，他放出的这群犯人，实力确实很强且出现异能的概率很高，但太难管理和沟通了。
赵霖是个小贼，不算恶徒，又有空间这样超级有用的异能，训练也很努力，他本打算重用。但赵霖太不会做人，还爱贪小便宜。
“不知道。他们在里面挖煤，怪物也在里面，李弛让丟下他们先跑。现在生死不明。”阎清咬牙切齿。
王启华挠了挠掌心，阎清和贺熠是铁哥们，肯定会为贺熠说话。但好在阎清这人是讲道理的，只要谈的条件合适就能放心合作。
“那就是说，他们没跑？”王启华不能让喻歌离开基地，他需要空间技能，更不想让喻歌自立门户或是加入其他势力。
阎清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别人不会跑，喻歌可说不定。”安澜打破了沉默。
“贺大少他妈还在，不担心，让他做狗都行。喻歌的同伴也在，应该会回来吧。”有人说。
“有没有找到喻歌的亲人？”
“本地没有，好像也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据说她父母死了。”
王启华摸着鼻头，贺熠这样的人好控制，但喻歌，真不确定什么有用。没有明显的欲望，也没有亲近的人，从最底层爬上来，对上层没有敬畏之心，她想要的，会是钱和权力吗？
“先带他们去医院治疗，喻歌一伙回来，或是李弛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赵霖急着表功：“首领，你看这个？”
昏迷的李弛手中还紧紧握着一块石头，像是黑色的水晶，其中有金丝流动。
王启华招了招手。
一个下属蹲在地上，去掰李弛的手，想把那石头取出来。用了大力，把那手指头掰到变形，也没能扣出石头。
“嗖！”鲜血溅了最近的赵霖一身。
是根半透明的丝线穿过脑袋，那人倒在地上，丝线无力地垂落。
“真是个警惕的小子啊。”王启华笑着说，眼里却全是忌惮。
次日接近中午，喻歌等人还没回基地，李弛已经醒了，有人带他坐轮椅到王启华面前。
装饰古典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那东西呢？”
“我吸收了。”李弛擦着眼镜，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
看他这个样子，王启华愈加恼火，他低声怒吼道“死的都是我辛辛苦苦培养的人，凭什么只让你一个人有好处！”
李弛慢悠悠地戴上眼镜。
“你知不知道，若没有能源补充，基地很快就要断电，你享受不到热茶，所有研究都会中断，下面的人会死会暴动。”王启华感到有些无力。
“我变强，对你也有好处。”李弛笑了笑。
“我们谋划要做人上人，底下没人，如何谈人上？”王启华要的是统治，可这些监狱里出来的人只想破坏。
“那就扩大版图，弄更多的人进来。”
“咚咚咚。”门响了。
王启华理了理因为暴怒而崩开的衬衣，说：“进来。”
“首领，喻歌回来了。”
片刻后，喻歌来到王启华这间茶室。
“首领，我完成任务了。”喻歌欣喜中有些得意。
“真的？”仿佛有道光撕破了笼罩在王启华头上的阴霾，他想过喻歌逃跑，想过喻歌背叛，没想到她晚回来是为了完成任务。
接下来，喻歌汇报了详细过程，结尾说：“首领，李弛真的太不像话，想杀我的人？我可是以大局为重才没跟他干起来。”
“好好好，知道你委屈，你放心，我会批评他。这次你立了大功，我会好好奖赏你。”王启华爽朗大笑。
待清点了喻歌带回来的东西，王启华叫来几人对过口供，才确信喻歌说的是真的。
“李老大疯起来连我都不管。哎。”刘航叹气。
“你认识喻歌那么久，可知道，她的弱点是什么？”王启华转着手中的核桃。
“背景？钱？”刘航回想完喻歌的过往，又想到，“路深？”
王启华大笑：“如此看来，是个可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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