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滚回学校去

在繁华街区，街道上车水马龙，高架上霓虹灯和汽鸣声相映成趣。

        一处cbd楼顶竟有一个古色古香的明式建筑，那个仿古建筑由于遮挡物巧妙的原因，即使在高空中也很难察觉。

        房间里一个少年端坐在桌案前，桌案上有一个吉他皮质箱包，袅袅檀香烟，随着忐忑的心情飘忽不定。一个头发乌黑，胡子却灰白的老者背过身盘坐着，望着墙上一幅颜体的“慎独”字画。

        半晌

        “胡闹！谁让你私自接单？”老者慢慢转身对着少年说。

        “您给我的手表，它它发出红光，我就随手点了一下，然后投影出接单完成，并给我提供目标人的身份、行程。”少年赶紧申辩：“还把武器的地址投送我手机里，我真的骑虎难下啊。毕竟我要接触这些是迟早的”

        “你的武器是谁组装的？”老者打断他的话问道。

        “我不知道啊？我开始还在犯愁，当我回客厅取可乐的功夫，就被组装好了，我还以为您帮我的呢？”少年立即解释。

        “难道是影子？这件事影子也知道了”老者若有所思，品了品茶。

        “什么是影子？谁是影子？”少年忍不住询问。

        “不该知道就不要知道，知道越多陷得越深。另外我不是告诉你，那个手表不可以随便触碰，那是你哥留给你的念想。”老者浓眉冷怒，没好气地说话。

        “对不起，黎叔，我真知道错了！所幸没有酿成大错，请不要赶我走，请帮助我完成心愿。”少年又诚恳的又急切地说。

        “没有酿成大错？”黎叔按着手边的遥控器，一面墙上传输当天的整个过程。

        “这个怎么拍的？怎么这么清晰？您怎么跟踪”

        “这是公司里的夜莺无人机拍摄的，当你接单时候我就派出去了，可以在你危难的时候救你。”黎叔心想当然派出无人机主要用于便于考察。

        “谢谢，黎叔，没想到您这么关心我的安危。”少年眼里满是感激。

        “你看看你，哪一点符合杀手的标准？一选择废旧的排风管道，选址不错，你有想过任务失败，逃生路线吗？二在执行任务时居然能睡着？你是去度假的吗？”

        少年看着画面里自己倚在瞄准镜里呼呼大睡，自己也感到羞愧，真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三周围站满了人居然没有察觉四既然没有逃生路线，为何返回救人？你这么善良为什么不当菩萨？五去救人还把武器放到一边，万一被打开，你想过后果吗最重要的一点，现在到处都是手机摄影，你为什么遇见镜头不闪躲，反而很勇敢上前。”黎叔越说越气，杵着茶饼碾的粉碎。

        “对不起，黎叔，我真知道错了！”少年知道说什么都很乏力，只能不停地道歉。

        “杀手要把自己当土、当泥、当垃圾、当万物，要卑微到尘埃里，要普通如蝼蚁，这样才能不引人注意，要学会伪装，才能一击毙命。”黎叔语重心长地说，好像是在教导着自己的小徒弟。

        “对不起，黎”少年还未说完便被黎叔打断。

        “离开别院，滚回学校吧。你不是他，也永远成不了他。”黎叔斩钉截铁地说，然后又背过身去。

        “可是我怎么抓住凶手？怎么复仇？”少年急切地询问。

        “忘了吧，你完成不了的。走吧！”黎叔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黎叔，我可以。”

        “走吧！”黎叔仍然不回头。

        少年在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护送”下，离开了房间。

        “徐扶摇，要好好活着。”黎叔喃喃自语，瞥了瞥桌的边角处有一个被镇纸压着的红色婚帖，然后闭上双眼，转起了崖柏佛珠。

        少年被带到一架直升飞机上，随着一阵轰鸣，消失在这个绿意盎然的平台上，平台上有白色鹅卵石铺成的路，直升机走后留下巨大的气流，把种在路两边一盆盆日本松树盆景。

        “黎叔，你要的档案！”一个有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身材高挑的旗袍女子说道。那女子眼眸如同大海一样深邃，看不出任何想法，刘海被剪得齐平，将将掩盖了眉宇，冷峻的脸上，面目表情。左腿上有个短小的蛇形纹身，那条蛇缠绕在一处细长的刀疤上，仔细看后会让人眩晕。

        “你看到了？”黎叔没有睁眼，只是用手示意她将文件放在桌案上。

        “看到了，完全不是他！您的疑虑多余了，我甚至取了徐扶摇的指纹、掌静脉、血型dan，结果是否定的。而且真的对我们这个行业一窍不通。”女子仍然面目表情，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还是没查到谁动的手？社里的各堂口、t-ary、国安部门、五眼联盟或者复仇的人都有可能。但是能把冷杀死的人，应该没有几人。”黎叔慢慢睁开眼睛。

        “杀他的人应该就在eliminatevirus榜单上面，冷排名13位，应该就是前12人，只要找到突破口，就能知道谁是背后指的人。只是”

        “只是根本不可能，这些人见都见不到，更何况还要抓到他们，并让他们说出背后之人。”黎叔说完一声叹息，“冷是我从泰国请来帮我做事的，可惜了！重建田园堂已是难上加难，那些台湾蛙窃名之恶，气煞我啊。”

        “黎叔，接下来该怎么做？”女子仍然恭恭敬敬站立着。

        “剑呢？香港那边怎么说？”黎叔根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又抛出一个问题。

        “他们说君子剑现在依然代为保管，等我们田园堂复建之时，会为我们请财神，送还君子剑。”女子答道。

        “看来现在也只好如此！”黎叔挺了挺身子，从慎独的字画前的香案取出一枚黑色棋子，扔给旗袍女子。

        想必这枚棋子大有来头，那旗袍女子瞬间精神百倍，眼神里满是感激，甚至身子都有些颤抖。

        “乏了，退出去吧。”黎叔背着身，挥挥手。

        “还继续吗？”女子略带哭腔的小声询问，手里紧紧握着棋子，仿佛一松手便丢了。

        “继续。”

        “什么程度？”

        “不死就行！”黎叔斩钉截铁地说。

        女子闻言，慢慢退了出去。刚出门，一个周身奢侈品的秃顶的短小胖子，看了看她一眼，然后面带微笑小跑进房内。

        “大师，您住的还习惯吗？上次求您的事”

        随着女子越走越远，屋里对话好像消失在这片绿茵中。

        楼下依旧车水马龙，人们依旧行色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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