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收获食盐
碎石比想象中要多。
到了中午也没搬完。
我将苏白薇给李雪准备的热水递给她，她却摇摇头，反手递了回来：“你先喝吧。”
说着，她敏捷地爬下山岩，从竹棚里拿出来剩下的半截蟹腿和一段蛇肉，直接将蛇肉递给了我。
我本来打算回去和苏白薇一起吃午饭的。
见状，也不忍心拒绝李雪，怕再伤了她还未修补完全的心。
拿起匕首将蛇肉一分为二，丢了一半给李雪，两个人盘膝坐在山洞前的平台上吃起来午饭。
毫不避讳地就着我用过的竹筒喝了几口水，她目光落在远海上，清冷叹息道：“真美啊。”
我也下意识抬头。
从这个高度俯瞰而去，沙滩上的风景又不一样。
天蓝水清，白色的波浪线，层叠交错，像是围绕着岛屿盛开的玫瑰花瓣。
沙鸥翔集，金鳞跃水，说不出的风景宜人。
李雪语气幽幽，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倾诉。
“以前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海边有一栋别墅，天天吹海风，洗海澡，发朋友圈炫耀，现在……”
“现在你的梦想就快实现了。”
我冲她笑笑：“这山洞你发现的，理应归你住。”
如果是苏白薇，此时肯定会说一句：我都听你的。
不过李雪毕竟是李雪，她摇摇头，看了我一眼，又急忙移开目光：“我还是喜欢住下面。”
“随你吧。”
我抹抹嘴，起身继续搬石头。
没多久，李雪急忙吃完，也加入进来。
忙了半天，山洞坍塌的原因找到了。
一截腐化牛皮纸，包着半截柱状残骸。
“战哥，这是什么？”李雪也发现了异常。
“黑火药雷管。”
“雷管？”
“山洞里住着的，可能是个二战老兵。”
“你怎么知道的？”李雪看着我，神色罕见的有些讶然。
“猜的。”我抿了抿唇，心思电转。
一开始我以为失事地点在北纬20°附近，但现在看来，如果山洞里真是二战失事的空军，那位置还要更往北一些。
东面几百上千公里，可能是夏威夷中途岛的珍珠港。
南面可能是威客岛，以及更远的马绍尔群岛。
西面上千公里，则是马里亚纳群岛。
这个位置就挺尴尬。
如果再往南，可以借助北赤道洋流向西漂流到东南亚，然后借助海流，直接飘过去。
或者说掉头向东，直奔最近的夏威夷群岛寻求救援是最好的选择。
但这个位置，洋流虽然不快，但总体也是向西，想要逆流去夏威夷，难如登天。
为了印证心中所想，我默默加快了搬运进度。
天黑前，山洞障碍物终于被清理出来。
不过有两块巨石，和我跟李雪之力也搬不动，但好在不影响进出。
山洞里光线略显昏暗。
一道天光从高处打下，依稀可见，山洞面积约10x10x10，里面石床石凳皆有，腐朽的木制品，各种画着彩绘的鹅卵石。
一件腐朽的皮夹克被我翻了出来。
臂章已经腐烂无法辨认，但胸口一枚徽章依旧保存完好。
一对银翅膀，中间则是一枚炮弹，正是二战期间陆军航空队的标志。
我叹息一声，心情沉重了几分。
收起来银徽章，仔细将山洞里搜刮了一遍。
一顶漆色斑驳的大兵的铁头盔。
一只老式的发条式怀表，上了上弦却没有动静，显然已经不能用了。
“战哥，这是什么？！”
李雪递给我一只扁形铁盒，我拧开盖子，里面装着满满一盒白色的晶体。
我伸出手指蘸了蘸，放进嘴里一舔，久违的咸味充斥味蕾，顿时让我眼前一亮。
“是盐巴，而且过滤了，你吃一点，补充一下！”我将盐盒递给李雪。
她也学着我的样子蘸了点盐巴补充盐分，之后又老老实实将盐盒交还给我。
除了头盔，盐巴，再无其他收获。
我想留一部分盐给李雪，却被她拒绝了，只好先返回了营地。
林婉站在营地前的巨石上翘首以盼，见我出现，顿时欢呼一声冲了过来，径直扑进我怀里。
“李战，你上哪去了，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林婉紧紧抱着我，忍不住眼眶一红，瞬间落泪。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她进了岩洞。
苏白薇看到我，一颗悬着的心似乎也放了下来，嗔怪道：“下次中午不回来记得给我们说一声，林婉都快吓坏了。”
我笑着应了下来。
晚饭，喝的蔬菜汤，不止加了两颗我找来的鸟蛋，还加了盐！
就着烤鱼和几枚点心，三个人吃得开心无比。
不过想到此时正缩在竹棚里瑟瑟发抖的李雪，我就有些不自在。
按理说她是我同事，我应该跟她更亲近一些才对。
可是一开始，她的性格确实让我亲不起来。
不过自从昨天她开始谋求转变以来，我对她的看法就急忙转变。
我很理解自己的这种心情。
好人偶尔做一次坏事，总是被各种苛责；坏蛋偶尔行善，却会被人交口称赞。
这不过是因为前后对比巨大，形成的认知误区。
但道理归道理，两天相处下来，尤其是李雪汗湿了白衬衣，肉隐肉现的模样，一直在我脑子里打转。。。
不过我终于还是忍住了。
又是艰难地一夜。
苏白薇开始失眠。
深夜里低声抽噎，白天她和林婉都尽量压抑着心底的情绪，但夜深人静，响起家人，还是会忍不住伤心。
清晨，我拿着石头，在岩洞口划下一横。
两个“正”字了。
十天。
苏白薇罕见地懒床了，林婉早早就去了林子里收集树胶。
几天的努力下，第一个蓄水池两米方圆的池底，已经全部抹上了树胶沙。
我在沙滩上升起篝火后没多久，李雪再次来了。
“战哥，我想跟你学捕鱼。”
她直言了来找我的目的。
“捕鱼？”我闻言，目光下意识瞥向她下半身。
这个动作，让李雪脸色一白，双腿下意识紧了紧，抿了抿樱唇道：“大姨妈已经过去了。那天的事，你……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大姨妈引来了鲨鱼，害死了王杰的事。
平静道：“我知道，不过并没有跟人说。”
“你……你不怪我吗？”李雪眼眶微微泛红，有些哽噎地看着我。
显然，这事已经成了她的心魔。
我笑着摊摊手：“怪你干嘛，你也不是故意引来鲨鱼的。况且，那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就死了。”
“谢谢你，战哥，我以前……”李雪眼中泪花一闪。
“以前的事就过去吧，活在过去里的人，没有未来。”我笑着拽了一句酸话，止住了她的话。
“好，那就让它过去。”李雪点了点头，破涕为笑看着我。
我砍了根树枝，新做了一柄“海王叉”。
我那柄磨得光亮，不刺手的则交给了李雪，带着她进了礁石群叉鱼。
“用这个姿势，瞄准鱼下方的位置，使劲插下去就行了。”我说着，给她掩饰了一番，顺手插上来一条海鱼。
李雪有样学样，扬起来海王叉就插进了水里，结果用力过猛，脚下一个踉跄就栽了进去。
我忙上前将她拉了起来。
轻薄的白衬衣紧贴在她身上，娇嫩肌肤肉色隐现。
我忙偏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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