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真是谣传吗
现场的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女人直接跌坐在地面上，脸上一阵青白。
汪旭东把脸背到了一边去，努力克制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李铭耀挥手让负责现场的同志收集好东西，然后丢下那疯女人转身去忙别的了。
奕星有点不忍心的看了看，那女人花了半天才从地面上爬了起来，然后突然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嚷着一定是别人欺负他儿子，故意放在他包里的。
“妨碍公务，处理了吧。”李铭耀皱着眉头安排道。
回去之后，张浩帮忙调取了孩子的行踪录像。
“从这边的监控看，死者是凌晨从网吧出来后，在上游自己走下河的，没有人推他。只是……”
张浩没有再说，因为他也不知道这该怎么形容。
大概是诡异。
起初画面中的程锦还很正常的走着，但是没走出多远，他开始发疯了起来。
只见他对着空气抓挠踢打着，两只手无力的挥舞着，像是想要击退什么东西。
最后又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逃窜，然后自己冲进了河里。
“你跟校方确认过这孩子的精神情况吗？”张浩忧心的问，“会不会是有什么病史发作了？”
李铭耀回忆了一下说：“没有啊，他的班主任说这个孩子也就平时有些叛逆，大体上也没啥精神疾病的征兆啊？”
汪旭东从刚刚起就一声不吭，他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但是犹豫到底该不该说。
“想什么呢？”奕星拍了拍他，“说来听听，没事的。”
他挠了挠后脑勺，嘟囔了一句不太合适。
张浩借机调侃：“让你说就说，汪学霸咋跟个小姑娘似的！”
“真不合适！子不语鬼神乱力，何况咱们这新世纪新青年，不讲究那些！”
“快点说！”李铭耀不耐烦的催促着。
“就是我之前也帮着隔壁组调查过嘛！然后吧，那几个孩子死前时不时也有这种奇怪的表现。这也不知道谁嘴巴大，传来传去传得邪乎起来了。”
之前那几个自杀的高中生，死前在学校都是大家口中所谓的坏学生，但是他们并不觉得羞耻，甚至欺凌同学引以为傲。
这里就牵涉到了一个人，段雨立
其中一个坠楼自杀的小胖子，留下的遗书里前面都是对父母道歉，后面全都是对段雨立道歉，说不该欺负他。
“这个小胖子甚至写了什么求求段雨立不要杀他之类，然而我们事后了解到小胖子跳楼的时候段雨立还老老实实的坐在屋里上课。不过这孩子的家长不肯善罢甘休，他们接受不了孩子自杀的事实，就把气撒到段雨立身上。出去到处讲，结果就变成了段雨立这孩子有问题，欺负他会死之类的流言。”
难怪之前奕星问及段雨立的情况，他的同学会流露出恐惧。
“所以上次我才问奕星不觉得段雨立那孩子有点怪吗？”汪旭东翘着腿说，“虽然现在都是新世纪了奥，这种东西鬼神乱力不可能存在，但是既然出事了，就肯定有人在捣鬼。”
奕星注意到起初自杀的一个隔壁职业技术学校的女生，死前曾向医生表示自己失眠，睡不好觉，索取安眠药。
医生联系了监护人反复确认后，才按安全量定期给孩子开药。但是女孩最后却服用了整整一瓶洁厕灵，选择自杀。
没有留下遗书，没有外伤，也没有人靠近，就是一个人喝掉了有毒的洁厕灵死在了家里。
奕星分析说：“我看程锦捞上来的时候，身上到处摔得青青紫紫的，是真的受了很大的惊吓。正常人肯定不会把自己搞成这样，我还是怀疑他有什么潜在的精神疾病。但是如果其他孩子之前也都出现过类似的精神问题，肯定就不是巧合了。”
“这样癫狂的表现，我还在一个地方见过。”
李铭耀停顿了一下，他有点不想说，似乎是不忍心。
“毒品，很多吸毒者吸食了毒品就会产生幻觉，变得飘飘欲仙，做出一些常人觉得意外的行为。”
众人心里都不约而同的咯噔一声，这还是几个十几岁的孩子。
“有可能是幻觉，但是我考虑这几个孩子的经济条件，应该是毒品的概率不大。”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丁文璐有些疲惫的带着尸检报告进来，结果跟之前的几个孩子一样，常规检查下并没有其他的外伤。
不过听见大家在讨论幻觉，丁文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方面我们倒是没怀疑过，”丁文璐讲到，“不过我可以查一查。”
没成想，这一查还真有结果。
“这是死者随身背包里掉出来的香烟，虽然泡了水，但是我们还是在里面检测到了lsd，麦角酸二乙酰胺，俗称致幻剂。”
致幻剂在口服后，也会让使用者产生不同的幻觉，如果进入中毒状态，使用者甚至会出现一些急性精神错乱。
“但是市面上是没法轻易获取这种东西的，这个东西也有可能成瘾。我们之前一直忽略了对证物的检验，我估计之前的几名死者或许生前也是服食了致幻剂。”
少量服食后，频频出现的幻觉，折磨着受害者无法正常睡眠生活，最后精神崩溃，或者在幻觉中发生了自杀悲剧。
“那么那小子的遗书……”汪旭东陷入了思考，“也有可能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写的……”
见大家不说话，丁文璐却归结为了自己失职，主动检讨：“忽略了对现场证物的足够调查，是我们的失误，我会把之前的证物重新检查一遍。”
“不，不是……”
汪旭东反应了过来，但是丁文璐已经离开了。
“完蛋了！丁文璐铁青着脸回去了，琳琳一定骂我欺负她姐姐了！”
他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
“啧啧啧，你这个性格就该磨一磨，”李铭耀幸灾乐祸的调侃他，“人家多好一姑娘，怎么就看上你了！”
“能遇到我是她的福气好不好！你看她跟个男人婆一样……”
汪旭东自我陶醉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开门声。
“琳琳，你怎么……啊！！”
奕星的无奈的叹了口气，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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