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沈怅记得那时，他在放学期间将韩戚带到了天台，他不允许两个人之间暗藏的问题逐渐发酵，可韩戚对他所问皆置之不理。
沈怅无奈：“作为一名老师，得到学生如此的反馈，只能证明我是一个失败者，我会向学校申请辞职。”
韩戚一顿，终于开口：“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记事本。”
清风拂过，沈怅怔然。
“你应该也有所了解了，我是你父亲那场车祸的受害者。”
韩戚冷笑：“所以你就故意接近我，打探我和我父亲的底细，然后报仇”
“并不是，”沈怅当即否定：“我承认我接近你确实有目的，但是，我的初衷更偏向你。当年那场车祸并非意外，那是一场蓄意谋杀。”
“谋杀”韩戚审视着沈怅：“谋杀你吗？”
“是你的母亲，谢安婉。”
韩戚顿时目露凶色，他在十五岁失去了母亲，从此被韩树临丢到了杭州休养。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再思念着至亲。
“你的意思是，”韩戚嘴角带着些玩味：“我父亲假借车祸的名义谋杀了我的母亲。”
沈怅点点头：“没错，确实——”
“沈怅!”韩戚一拳打在了沈怅旁边的扶手上，怒目圆睁：“如果你不是我的老师，我现在就能把你打进医院。我警告你，不管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我父亲清清白白，我母亲也已经入土为安，别在恶心他们了。”
沈怅据理力争：“你先听我说完，这一切都有迹可寻。”
“我不想再看见你。”韩戚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从这之后，到高考之前，韩戚再也没有和沈怅说过一句话。
迎着城市上空的风，韩戚闭眼感受着时代的温柔，他说：“那时，我根本不会相信你，可现在，我又不得不相信你。”
沈怅疑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韩戚睁开眼，朝着沈怅轻笑：“想通了而已。”
想通了谢安婉为什么要和韩树临离婚，想通了韩树临为什么能在谢安婉离世后继承家业，想通了韩树临为什么要毁了沈怅。
这一切都有迹可寻。
“我带你去吃麻辣烫吧！”韩戚两眼放光，“离这不远有个夜市，那家的麻辣烫和杭州解放路的那个路边摊的味道简直一模一样。”
沈怅一看表，似老干部一样摇摇头：“太晚了，对身体不好。”
韩戚学白子漆那般股起腮帮子，故意将声音拖的很长：“走嘛，求求你了，沈总。”
沈怅叹口气。
韩戚继续撒泼打滚：“沈老师，走嘛。”
沈怅无奈，只好被韩戚支配着去吃夜宵。
夜市灯火阑珊，香味扑鼻，摊位摆放杂乱无章，在桌子与桌子之间勉强开了一条崎岖的小路，宽度只能容纳一人前行。
韩戚走在前面，沈怅跟在后面，就宛如牵着一条会开路的小狼狗，可观性不强，威慑力极大。
选菜时，沈怅坐在油腻的桌子旁，看着韩戚在摊前忙前忙后，不禁掏出手机，悄悄拍下了一张。
老板见韩戚一人拿两份，调侃道：“给女朋友啊”
韩戚一愣神，笑说：“还不是。”
“那还得加把劲，”老板给韩戚的菜筐子里加了一份鹌鹑蛋，“送给你，祝你早日将她拿下!”
“谢谢师傅。”
沈怅看着韩戚笑意盈盈地走过来，打趣问：“聊的什么这么开心”
韩戚随口说：“无聊的话题。”
“你知道吗？一个城市最真实的地方，就是夜市。”
韩戚要了两瓶啤酒，给沈怅稳稳倒了一杯。
“这是我作为世娱模特的第一天，敬我的老板。”
沈怅无奈笑着，一饮而尽。
韩戚又倒了一杯。
“作为你的学生，敬我的老师。”
沈怅理所应当喝下这杯酒。
韩戚想了想，又为沈怅斟满，牵强着说：“祝你和李旭幸福。”
沈怅神色一顿，缓缓接过，但他却没有喝，只是放在一旁，说：“不想喝了。”
人群熙攘，车水马龙，万花丛中，韩戚在沈怅面前依旧如学生时代一般。沈怅听着他说笑，听着韩戚讲他大学时期的趣事，自己再着重点评几句。一晃眼，马路上已经没有车了。
“你大学四年，都没有谈过恋爱吗？”沈怅听韩戚说他总是在兼职，从大一开始到大四一直都在忙着挣钱，几乎没有空闲时间。
韩戚对着桌子静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说：“没有。”
四年来，从他身边路过的男男女女，多少都带些沈怅的影子，韩戚不想不负责任，不想把谁当做谁的影子，这是他自己的问题，和别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回去吧，太晚了。”沈怅起身，向韩戚伸出一只手。
韩戚一笑，将自己的手搭上去，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沈怅：“真的太晚了吗？”
沈怅不答，似是牵小孩一样带着韩戚走在凌晨的马路上。路灯拓印着两个人时长时短的影子，似是在时间的长河中留下了参差不齐的印记。
……
旭日集团准点发布了香水的广告，不出所料，韩戚在网络上被肆意抹黑辱骂，大部分人是白子漆的粉丝，他们夸张地带着节奏，致使许多路人随波逐流，加入了这场滑稽的指责当中，只有极少数清醒的人觉得韩戚气质不错，长相很有高级感，顺势成为了韩戚的粉丝。
与此同时，昨晚伤人的粉丝公开发布了手写道歉信与录制的道歉视频，表情诚挚，言语真切，达到了沈怅的要求，也为韩戚在网上招了一波同情。
沈怅查看着具体数据，韩戚坐在他面前，稍稍有些忐忑不安。
“剑走偏锋，不过目的相同，”沈怅赞赏地合上文件夹，“捧你比捧venus简单多了。”
张艺顺势搭话：“那现在要趁着旭日给的这些热度，安排一些世娱的活动吗”
沈怅看向韩戚：“你觉得呢”
“你是我老板，”韩戚双手托起下巴，“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那就安排最近的综艺，让你去露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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