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试探齐氏

提到亲爹，叶青钰当即哑声了。别人家里都是最宠爱小儿子，可他爹倒好，两子一女，唯独对他这个小儿子最是严厉。

        “嘁，我才不跟他说呢。”同时，还不忘警告叶青栀，“你也不许说。”

        叶青栀做了把嘴合上锁住的动作，“保管不说。”

        叶青钰这才笑了，“就知道我们小舒儿最乖巧了，小舒儿，你等着小爷一定给报仇雪恨，叶湘雨已经得了恶果也就罢了，但是齐云毅那个混蛋还还安然无恙，小爷定不会放过他。”

        “你可别乱来，齐云毅不是个简单的人。”叶青栀正色嘱咐道。

        叶青钰笑嘻嘻地摆了摆手，“放心，谢大哥都跟我说过了。”教训齐云毅固然重要，但还有个更重要的前提——维护叶青栀的清誉。所以，纵然他恨不得冲进宫里，把齐云毅暴揍一顿，揍得连亲爹都认不出，但他还是忍下了。要教训齐云毅只能在恰当的时机做恰当的事，绝不能让叶青栀受到牵连。

        诚如叶青钰所说，叶湘雨被送去出家，不到一个月便传来了死讯。一个小官之女的死亡，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除了——赵亦棠。

        信国公府

        “叶三小姐昨儿个就走了，五皇子明明已经去见她了，却不想竟然没给她解药。”丫鬟把打听来的消息一一禀告给赵亦棠。

        彼时，赵亦棠伏在案前低头绣花，一边穿梭着针线，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怀宁侯府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家中连个白帆都没挂，听说是叶老夫人的意思，叶湘雨自出家为尼起，便算不得叶家的人了，所以死了也不不能葬在叶家，只出了银子买了棺材，将她葬在寺庙外的后山坟地，连墓碑上都刻的是出家后的法号。”丫鬟答道。

        “叶老夫人果然是说一不二。”赵亦棠手下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罢了，不管她了。横竖答应她的事情，我也做到了，没能拿到解药，只能怪她自己。”

        丫鬟却是个多愁善感的，不禁感慨了句，“叶家不管她，五皇子也不救她，说起来，这位叶三小姐真有些可怜。”

        赵亦棠摇头轻笑一声，“她可怜也是自找的，与人无尤。”

        丫鬟诧异了，“小姐……”

        “你只想着她孤苦无依，又没了性命，但一个月前她可不是这样的。”赵亦棠一边绣着花，一边缓缓说道，“她虽不是侯爷之女，但也是叶家的小姐。若是她知道轻重，不做太过分的事情，便会一辈子锦衣玉食。”

        丫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勾结外人，给自己人下药，确实是过分了。叶家这样也就罢了，可五皇子倒真是心狠，任由人家毒发身亡。”

        “五皇子自然是心狠的，不过他没给解药也不奇怪。”赵亦棠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没了叶家小姐身份的叶湘雨，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我原以为她手里还有报名的东西，倒是我多想了。”

        随后，赵亦棠摇了摇头，“不说她了。已经未时末了，母亲可回来了？”

        “还没。”丫鬟答了，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恕奴婢多嘴，您何不亲自去？反正豫亲王府是您外祖家，您去赴宴也是应该的，没有人会觉得奇怪的。”

        赵亦棠手下动作一顿，“你看出我的心思了。”

        丫鬟连忙答道：“不不，奴婢不敢对小姐不敬，奴婢就是瞎说的，小姐您千万别放在心上。”虽然小姐为人素来宽容厚道，但她伺候小姐多年，该有的分寸还是知道的。旁人的话但说无妨，但小姐的心思却不是她能随便揣测的。

        然而，赵亦棠却并未恼怒，反而嘴角扯出一抹轻笑，“你是我贴身伺候的丫鬟，这段时间我频繁叫你打听同一件事，你若是一丁点都看不出来，那也太笨了。你若是真这么笨，又岂会留在我身边这么多年。”

        见小姐没怪罪，丫鬟方才松了口气，连忙挠着头讪讪笑道：“奴婢确实不怎么聪明，是小姐您不嫌弃奴婢。小姐，既然您自己都说了，那奴婢可不可以问您一句……”

        丫鬟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问道：“小姐，您是不是真的喜欢定南郡王？”

        赵亦棠抬头看向她，这是第一次有人问她这个问题，沉默了片刻后，她点头答道：“是，从很早开始就心生爱慕了，只是我从未将这份心思表露出来，更没有同任何人说过。”

        “可是京城里的人都说郡王是修罗煞神，小姐您怎么会喜欢他呢？”丫鬟皱着眉，她不明白自家小姐这样明慧的人，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他呀，是世上最有魄力的男子。”赵亦棠不禁扬起了唇角，“修罗煞神之说，不过是旁人对他的嫉妒。他十四岁就上了战场，横戈跃马，英姿无双。这样的功绩，满京城里找不出第二个。”

        在她心里，男儿就该如谢言朝那般。

        不过，她并没有多说，而是吩咐丫鬟：“去门口盯着吧，母亲一向和舅母不合，她不会多待的，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丫鬟得了吩咐，就立刻去门口等着，果然如赵亦棠所说，约莫不到半个时辰，齐氏就回来了。

        “母亲，您回来了。”齐氏一回来，赵亦棠就去了她房里。

        齐氏换了衣裳，便往软榻上一靠，整个人看着就是疲累，“回来了，总算是回来了。若不是碍着豫亲王府的颜面，我都懒得多待，跟邹氏打嘴仗可真是累死人了。我是真不知道邹氏哪里来的得意，得了个孙子而已，有什么可炫耀的，她丈夫都快年逾半百了，还只是个世子，哪像你父亲这般有本事。”

        邹氏是豫亲王府世子妃，豫亲王世子是嫡子，而齐氏是庶女，早些年齐氏还在闺中时，便和这个嫂子多有旧怨。倒也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都是嫡出和庶出之间的天然矛盾。齐氏从前只能忍气吞声，后来嫁给了信国公，一跃成为国公夫人，立刻扬眉吐气。虽说国公府地位没有王府高，但奈何豫亲王世子当了几十年的世子，如今年逾五十，孙儿都出生了，依然还是世子。如此一来，齐氏自然不用忍气吞声地点头哈腰了。邹氏自然是不服的，因而每每寻着机会便要跟齐氏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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