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蜕变
随即，子书滨脸上掀起了狂怒。“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这不是正好遂了你的意么？”瞥了一眼那张怒容，我轻垂眼眸，嘴角勾出自嘲笑意。
“子书滨，大婚当夜你砸破我额头，警告于我，说我若再妄想靠近你，等待我的便是休书一封。呵，现在我终于不再肖想你，你可以放心了。”
子书滨整个人愣愣站在我床边，眼中有着愕然、诧异，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他盯着我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所以，你这是在恶意报复我？”
“世子想多了，我一个不受重视的世子嫔，在不在这个位置上，对世子应该一点影响都没有。只要我离开，司媛应该也能取代我的作用。”
说到这里我起身下床，朝着子书滨行了一礼。“从今往后，只要司灵还没出静王府，便请世子不用再踏入这风霜苑半步！司灵也在这里祝你和妹妹，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都在滴血。
十年感情，真的能说放就放么？
不过是迫于形势，不得不放下罢了。
正如子书池睿说的，我在静王府里不受待见，丞相府也因为司媛有孕，放弃了我。
既然得不到，那我又在坚持什么？倒不如眼不见为净。
子书滨不知想什么，他足足在我面前站了半晌，然后转身。“你不愿去见司媛，我也不逼你。刚才的话我就当做从未听过，你且好好休养吧。”
说完，子书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我却满心茫然。
之前他一直希望我主动让出这个位置，为何在我提出之后，他却说他可以当做当做没有听见？
看着敞开的房门，我却再也生不出什么肖想之心。
因着司媛怀孕，为了避嫌，我嘱咐了西子将风霜苑的大门紧闭，在我没正式离开这里之前，我不出风霜苑，不希望再同她产生任何冲突。
心，并未彻底放下，却是累到了极致！
一连两日，我这里都十分安静，不仅静王府的人没上门，就连之前频繁来我这里的子书池睿也失了踪影。
可每晚，看到那扇窗户，我都会产生一种错觉，好似那里下一秒就会出现一个身影，含笑而立、清逸出尘。
我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莫名的感觉？总觉得心中少了点什么。
无人打搅，我也无事可做，于是便将子书池睿给我的那本媚术细细看了一遍，虽然书中很多用词隐晦难懂，我却还是摸索着练了起来。
我在庄子上长大，常年攀山采药，被烈日灼晒，加之自己也不大注重这些方面，皮肤就有些暗黑粗糙。
现在我得了闲，又练了媚术，自然就对这张脸上了心。
我替自己调配出可令肌肤白皙细腻的药泥，每日按时使用，再配上媚术的效用，不过短短时日，我的皮肤便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就连每天对着我的西子，对我的改变也是啧啧称奇，后来实在受不住她的央求，将那药泥匀了些给她。
转眼，便是十多日过去，我也逐渐习惯了这清冷的日子，就连日渐变得清淡的饭菜也视而不见。
“小姐，这府里的人也太欺负人了！你看看，这给咱们的饭菜都是什么？你好歹是世子嫔，他们怎么可以轻怠你到这般地步？”西子对着桌上的残汤冷饭抱怨道。
我却是淡淡一笑。
“没关系，粗茶淡饭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小姐……”
“西子，再耐些日子，等过段时间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听完我的话，西子立即闭上了嘴。
我心里的苦旁人不知晓，西子却是知道的，明明放不下却不得不放弃，这种痛远比我之前的执着更伤人。
而且现在静王府上下都清楚我不得子书滨的心，再加上我关了风霜苑，下人轻慢我们那是必然的事，好在我也不在意。
正在西子对着那些几乎无法入口的饭菜发愁时，子书浩竟然上了门，我本也不想见他的，但架不住他一直侯在风霜苑外。
时间久了，下人肯定是要说闲话的，想来想去我还是让子书浩进了风霜苑。
一见我，子书浩竟然愕然地瞪大眼。
“世，世子嫔？你……”
“是我。”我含笑点头。
这些日子我也从铜镜中看过自己的面容，虽然还是一样的五官，但皮肤白皙后我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整个人早已没了之前的那股土气。
看子书浩还在发愣，我笑着问道。“之前的事谢谢二公子了，不知此际二公子找我有何事？”
“哦，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在城中遇上了个游商，从他手中得到一种奇药。我想世子嫔应该会需要，今日特意带了过来赠给你。”
说着，子书浩便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极为精致的白瓷小瓶，递到我的手中。
“那游商来自于西边，他说这是他们当地的一种奇药，让男子服下可令其回心转意，突生情愫。你对世子的心意，我也知道，所以想来想去觉得你应该用得上。”
我将拿瓶子打开，一股异香传了出来，我心中暗自一动，含笑谢了子书浩。
“谢谢二公子，若是世子能对我回心转意，将来我定会重谢二公子此番赠药之情。”
“世子嫔客气了，我自愿你同世子夫妻和睦、举案齐眉便好。”
说完，子书浩便告辞离去，礼仪分寸拿捏的十分好。
等他走后，我将手里的瓷瓶往西子怀里一扔。“收起来。”
“可是小姐，二公子说这奇药可令世子对你生出情愫，你真不试试么？你对世子爱慕了那么多年，就算是用药，至少也能让自己心愿得逞。”
我瞥了西子一眼，有些好笑这个丫头的单纯。
“奇药？这不过是种罕见的慢性毒药罢了。若真给子书滨吃了下去，不出几月，他肯定会肠穿腹烂，吐血而死。”
西子瞬时满脸惊惧，差点把玉瓶摔在地上。
“二公子为何要害你？”
“许是无心，许是有意，谁知晓呢？他毕竟救过我，我也不想追寻事实真相。你把这药收好，别随便摆放，知道了吗？”
西子性情大大咧咧，比不得东篱细心，这些日子我已经丢了不少东西，不是找不到，就是她忘记了放在哪里。
想到这里，我又摇了摇头，将这桩事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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